燕皇手停在半空,好一会才落了下来。虽然有满腹话儿要说,但想起太医说过他的心疾不能再受刺激,心中清楚不能再bī迫于他,只得努力控制住自己的qíng绪,站起身来,柔声道:“朕说过,不会再bī你,你就———”
这时,清洛敲门进来,手中端着一碗粥,见林归远已醒来,开心叫道:“二哥,你醒了!”也不理燕皇,将粥端到chuáng头,笑道:“二哥,昨夜你可把我们吓坏了,来,试试我煮的粥,加了料的,保证你余香绕喉,三日不绝。”
林归远见她笑靥如花,娇俏动人,瞬间便忘记了燕皇的存在,微笑道:“让三妹担心了!”
清洛坐在chuáng边,细细的、温柔地喂着林归远吃粥。燕皇看着两人qíng形,看着林归远面上恬淡的笑容,心中说不出是何种滋味,悄悄地走了出去。行至门口,与正要进来的萧慎思擦肩而过,两人对望一眼,却谁都没有说话。
萧慎思见林归远醒来,悬了一夜的心终于放下,笑道:“二弟,你可是神医,怎么连自己有病都不知道,下次可不能这样吓我们了。”
林归远淡淡一笑:“我这病是老毛病了,来无影去无踪的,纵是神医也束手无策啊。看来下次要发病前我得找个地方躲起来才行,免得吓坏了大家。”
清洛信以为真,急道:“二哥,这可不行,万一有个好歹,你叫我们怎么办啊!”
萧慎思和林归远见她着急模样,都忍不住轻笑一声,清洛这才知道二哥是在说笑,虽有些羞涩,但心却放落下来。
自这日后,燕皇除了上朝的时间,竟时时守在这漱华宫内,夜晚也宿于此处。林归远本对他冷若冰霜,敬而远之,直至某日听清洛提起那夜燕皇割腕滴血相救之事,才稍稍放下脸来,只是始终有些清淡疏离。燕皇却也不以为忤,反而小心翼翼地对待着林归远,偶尔林归远和他说上一句半句,即可令他心qíng大好,闲下来时也指点一下清洛的剑术,所以这段时间清洛武功突飞猛进,好象进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境界。
清洛屡次向燕皇提出要去探望李正益,燕皇却始终不允,只是叫她去问林归远,满足了条件再说,林归远一时被清洛bī得无奈至极。
恍恍然一个月过去,眼见冰雪消融,眼见chūn风轻拂,眼见枝吐绿芽,萧慎思心急如焚,虽猜测燕皇不会轻易兴兵,但自己与军中、朝中隔绝这么久,到底现在形势如何,一无所知,还要每日与燕皇虚应周旋,虽说对这个敌人越来越了解,但如何逃出去却始终没有想到办法。
有正等人也曾提出既然燕皇每日宿于漱华宫,是不是让林归远想办法配出点迷药来将他迷晕,但此提议却被清洛否决,她记起义母所述,燕皇早已练成剑谷真气,任何迷药毒药对他都起不了丝毫作用,众人只得断了这个念头。
当然也有一件好事:这么多时日过去,众人的身体都养得十分之好,加上燕皇源源不断地往漱华宫搬着各色补品,人人龙jīng虎猛,只是憋于这小小一方庭院之内,郁闷至极。
这一日下午,萧慎思正与林归远在院内下棋,清洛坐于一旁观战。chūn日和煦的微风chuī得她昏昏yù睡,眼见着她的头越来越低,就要磕到棋盘上,萧慎思和林归远同时伸出手来,yù垫住她的额头,但见对方伸出手来,便又都同时停在了半空。
清洛的头最终重重磕在了白玉棋盘上,不由“哎呀”一声叫了出来,睁开朦胧双眼,见大哥二哥尴尬模样,摸着头迷迷糊糊问道:“谁赢了?”
萧慎思和林归远不由齐齐苦笑。
正在这时,燕皇面带微笑地走了进来。见林归远jīng神饱满的样子,心中欢喜,负手走了过来,笑道:“在下棋啊,谁赢了?”
林归远低下头去,萧慎思说道:“看来陛下今日心qíng不错。朝中诸事处理妥当了?”
燕皇呵呵大笑:“萧将军真是时刻不忘朝中之事啊,只怕你挂念的是那个天朝吧!”顿了顿神秘地道:“朕今日确实高兴,因为朕小小地发了一笔横财。”
清洛听他说得有趣,加上这段时日以来和他相处甚佳,言谈无忌,问道:“陛下,这燕国都是您一个人的,您还用发什么财啊!”
燕皇喜她天真可爱,笑道:“小丫头猜一猜,朕为何发财?这可与你们几人有很大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