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洛拍手道:“好啊!以前总是听怀玉姐姐说起京城的诸般好处,那时还想着要一个人行走江湖,来京城见识一番呢。想不到今日多了两个引路之人。”
林归远不由问道:“怀玉姐姐?是谁啊?”
清洛笑道:“是我义姐,她是京城盛侍郎家二爷的大小姐,你们知道吗?”
“哦,原来是盛侍郎的孙女,好象听说过盛府是有这么一位小姐,她是你的义姐吗?”萧慎思问道:“你怎么和她成为姐妹的?”
清洛吐吐舌头:“不好意思,大哥,这个牵涉到别人的秘密,我可不能随便说出来。”顿了顿笑道:“大哥,是不是这次进京以后,咱们便可见到皇上和太后了?皇上长什么样啊?太后是不是很威严高贵的?”说着板起脸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
萧慎思不由笑出声来:“太后圣容我一直不曾得见,就是皇上,也只是在我入伍离京时,站在营队中远远见过他一面,当时就有些看不清楚,何况现在他长了几岁,我都不知皇上圣容如何。”
清洛不由笑道:“也有些意思,大哥出生入死,保家卫国,却连皇上圣容都未见过。”
萧慎思叹了一口气,见后面诸人相隔较远,轻声道:“二弟,三妹,我心中总认为,我出生入死,保的不是他一家一朝的平安,我保的是天朝万万百姓的平安,皇上长成什么样,我真的不放在心上。”
林归远听得他这几句话,将头低了下去。望着身下骏马,心中想道:大哥啊大哥,万一有那么一天,你还会认我这个兄弟吗?
这两日行来,林归远心中时刻在痛苦的挣扎,眼见分手就在眼前,却总是下不了决心,迈不出脚步,恨不得时时守在三妹身边才好。
这日申时,众人行到一处山坳边的茶寮,萧林三人都觉有些口渴,便跃下马来,走入茶寮稍事休息。郎秋海无奈,只得吩咐众官兵在官道上原地休息,等候片刻。
三人一路身心疲倦,又正是下午昏沉时光,清洛便倚在桌边微微打着盹。林归远见阳光洒在她的身上,见她闭上眼时的清丽模样,又见光影一丝丝挪移,想起分别在即,心也一点点向下沉去:三妹,洛儿,什么时候能够再和你在一起呢?萧慎思坐于一旁,见他眼中温柔神色,忍不住悄悄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马蹄声响起,一人一骑从官道上冲了过来,冲到茶寮前,“吁”的一声,马儿嘶鸣,前蹄扬起,马上之人跳落在地,步入茶寮。
萧慎思见他所骑马儿竟是难得一见的“龙脊贴连钱,银蹄白踏烟”的白云驹,他驭马之术又颇为了得,忍不住暗暗赞叹了一声。
那人走入茶寮,大喇喇坐下,嚷道:“掌柜的,快上好茶来!”
清洛被他呼声惊醒,抬头望去,只见这人年约十五六岁,清秀异常,唇红齿白,一双眼睛神光流动,竟是一位十分清贵俊雅的少年公子。清洛心中微微一动,觉得好象与这少年是故jiāo好友,很多年前便曾朝夕相处似的,忍不住轻轻地“咦”了一声。
林归远本一直痴望着她,那少年走入茶寮也不知道,但见清洛面上的惊异表qíng,便也转头向那少年望去,望了一眼也不觉特别,回过头来。瞬间后神色大变,站起身来指着那少年叫道:“是你!”
少年听他呼声,望了过来,愣了一愣,也是神色大变,用手遮住自己面庞,叫道:“不是我!”
清洛听他二人对答有趣,忍不住笑了出来,萧慎思也摇头轻笑,问道:“二弟,你认识他吗?”
那少年站起来便往茶寮外窜去,林归远身形疾纵,跃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衣领,轻声问道:“你怎么出来了?又偷跑出来的?这次一个人也没带?”
少年苦笑一声,道:“真是出行不利,怎么会碰上你。几年不见,你还好吧?我真的没变样吗?你居然还是认出我来了。”
林归远面色严竣地拖着他走到萧李二人桌前,将他按在椅中,沉声道:“你这么不知轻重,会叫你母亲着急的。”
少年吐了吐舌头道:“你别说我,你呢?一走就是四年,母——,母亲不知多担心你,这倒好,还得把你给赎———”
林归远轻喝道:“小玉!”
清洛见那少年调皮可爱,心中生起亲切之意,笑问:“二哥,他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