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容答道:“启禀主子,尚未有回音。”
萧慎思叹道:“开州坚守这么多年,尚郡守又老成持重,此次怎会轻易让燕兵破了后渡江南下,只怕其中大有蹊跷。若不是李侍卫,唉!”
又道:“有容,传信予有心,着他尽力追探李侍卫下落,如有可能尽力将其救出,你明日另派两人去查探李侍卫亲人下落。”
有容肃然答道:“是。”
两人对答间,一声轻响传来,有容神色一变,腰间宝剑不知何时已擎在手上,快如闪电般刺至萧慎思的面前,堪堪抵住一股寒若冰霜的剑气。
“叮”的一声,有容手上的宝剑断为两截,有容心下大惊:血衣亲卫应付了燕军派出的无数次的暗杀,虽然每次血衣亲卫的兄弟俱有损伤,但来者却皆伏诛,自己身为将军血衣亲卫第一高手,每次也皆能拒qiáng敌于五步之外,唯有这一剑,竟好似天外慧星一般无迹可寻,力道又如同闪电一般qiáng劲,他心下暗凛:这回燕国是派出了最qiáng的高手了。
这些想法如闪电般在他脑海闪过,qíng知已到了生死危急时刻,他右手急推萧慎思,同时舌绽chūn雷,大喝一声,用手中的断剑和来的黑衣人展开了殊死的搏斗。
萧慎思被有容推后几步,此时另有一个黑衣人持剑向他袭来,萧慎思久经沙场,并不慌乱,疾退几步,躲过黑衣人的第一剑,顺手从案下抄出一把长剑,宝剑如长虹一般自鞘内挥出,挽起剑花,极是轻灵飘逸,千万道剑芒闪起向黑衣人攻去。
那黑衣人料想不到萧慎思的剑术也如此高明,皆因以往他们数次刺杀皆止步于血衣亲卫,萧慎思从不曾亲自出手,本国的探子也只言萧慎思军法出众,却不知原来他剑术如此高明。连忙提起十二分jīng力,与萧慎思激战起来。
正和有容激战的高大黑衣人见同伴未得手,知时机稍逝即纵,必须趁着其余的血衣亲卫尚未赶到结束战斗。想到此处,他长啸一声,人剑合一,剑光猛涨,剑气迸发,将有容手上的断剑搅得粉碎后剑气袭入有容肩头,有容“噗”的喷出大口鲜血,颓然倒地。
高大黑衣人重创有容后,揉身而上,裹起一团剑气,冲向与另一黑衣人激战正酣的萧慎思。
萧慎思见那高大黑衣人剑似游龙,气势如虹,知不可qiáng挡,身子疾往后退,双剑相激,萧慎思如受重创,口内喷出一口鲜血,身形晃动,紧倚长案,心内感叹:此人剑术如此高qiáng,真是天亡我也!
此时帐外人声渐渐传来,自是其余的血衣亲卫和天朝官兵赶了过来,但此时黑衣人的剑尖距萧慎思仅一尺之遥,已是救援不及。
黑衣人轻笑一声,笑声中带着一丝残忍的意味,道:“萧大将军,真是对不住了,我需得取你的命以报我父皇的大恩大德。”
耳听帐外人声愈来愈近,他不再犹豫,一剑向萧慎思心间刺落。
就在长剑堪堪刺入萧慎思胸口的一瞬间,一把长剑由旁斜斜伸出,看似极缓慢,却正好挡住黑衣人这势在必得的一剑。
黑衣人剑势受阻,大惊复又大怒,眼看成功在即,不知是何人坏其好事,抬目望去,只见一农家少年手持长剑,将萧慎思护在了身后。
黑衣人不说多话,又持剑向萧慎思攻去,动作疾如电光火石,农家少年初始脸上似有惧色,剑招也似生疏无比,但挡过几招过后,黑衣人心下大惊:这农家少年看上去身形单薄,年纪只在十五六岁之间,但剑术却似与自己相差不远,几招下来,心头隐隐感觉到这少年的剑气与自己的剑气竟似有相通之处。
这一切都只是电光火石之间的事qíng,另一黑衣人刚回过神来,营帐大开,数十血衣亲卫杀了进来,他抵住血衣亲卫第一波袭击,大声叫道:“主子,快走,来不及了。”
正与农家少年激战的高大黑衣人心内暗叹,知时机已经错过,无法挽回,只得奋起一剑,剑花闪烁,剑气纵横,那农家少年终究年幼,在黑衣人这全力施为的一剑面前抵挡不住,手中长剑应声而落。高大黑衣人还不死心,拼着向他背心袭来的几个血衣亲卫不顾,再次挺剑向萧慎思刺去,竟是意图同归于尽。
只听“噗噗”两声响,两人倒地,一声长啸,高大黑衣人剑气割破篷顶,凌空而去。
地上躺着三人,一人是早已重伤的有容,一人是个头稍矮的那个黑衣刺客,另一人则是那农家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