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庆德大惊:“陆侍郎,莫非那人是少主不成?你这话是何意思?”
陆卓影缓缓bī近乔庆德:“乔将军,不知太后允诺你大计成后,授你何等官职?”
乔庆德见他bī近,知他武艺高qiáng,自己万万不是敌手,也慢慢明他意思,道:“太后允授我大将军一职,统率北境十州人马。”
陆卓影冷笑道:“那如果我允你封王封疆,允你北境十州之地,你当如何?”
乔庆德大喜:“一切听从陆侍郎,不,主子您的指挥!乔某必定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皇帝被林归远挟在肋下,耳边寒风呼啸,大雪扑面,如腾云驾雾,不由狂呼:“韩童,你想做什么?弑君么?快快放朕下来!”
林归远拂上他的哑xué,再掠过一片树林,轻轻地落在林间。
他将皇帝放落于地,默默地凝望着他,过得一阵,轻叹一声,解开了他的哑xué。
皇帝全身无力,依在树前,此时他也镇定下来,见这韩童目中并无恶意,再回想起刚才在孟家坳的险况,慢慢明白是这韩童将自己救离险境。
他心头逐渐涌起疑云:为何那陆卓影要自己将燕军引去孟家坳?为何那处未见伏兵?为何这韩童会有如此高qiáng的武功?心底深处,他还有一些疑问,却觉那是想想都要遭受天谴,万万不能诉诸于口的。
林归远见他目光闪烁,知他所想,终抬起手来,缓缓除去面上易容之物。
皇帝见他露出真实面容,大惊之下复又大喜,呼道:“林家哥哥,怎么是你?!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母后派你来保护朕的吗?”
林归远将他扶起,跃上树gān,两人并肩而坐,林归远让他倚住自己肩头,侧头望着他酷似清洛的眉眼,嘴角轻轻抽搐,眼眶逐渐湿润。
皇帝见他异样神qíng,心中讶异,今日之事实在太过蹊跷,他虽大受惊吓,初始有些慌乱,这时却显出天子本色来,平定心神,淡淡问道:“林卿,有事你就直说吧。”
林归远垂下眼帘,沉默片刻后道:“皇上,不知您有没有听说过庆氏这两个字?”
皇帝不意他突然讲起这件事来,点头道:“听过,祖宗遗训,凡庆氏后人,一律杀无赦,他们是血魔投胎,自当格杀勿论。”
“皇上,我今日想先对您说一段延绵两百年的故事,说完这个故事后再带您去听另两个人讲的故事,请皇上用心地听,然后细心地想,以后如何行事,我相信皇上您必有圣明决断。”林归远缓缓道。
皇帝点头:“好,林卿直说,朕知你选择此时对朕讲述,必是事关重大,朕心自有决断。”
那三个老僧步出密林来,也未见他们如何举步,便已飘至燕皇身前。三人皆是白眉白发,宛如青松古树般风华高洁,又似佛门磐钟般肃穆庄严。
三人在燕皇身前立住,微施佛礼:“阿弥陀佛!燕施主,多年未见了!”
燕皇淡淡一笑,回礼道:“明心大师,明鉴大师,明宝大师,多年未见,三位大师风采依旧,燕某甚是欣喜!”
众侍卫面面相觑,这才知面前这三位看似极老的僧人竟是名闻天下的少林三大长老,只是听说他们二十多年前败于剑谷燕大公子剑下之后便一直闭关不出,今日为何会在这绝qíng崖底出现?有那等心细之人隐隐已猜到自家陛下的真实身份,只是不敢妄加论定而已。
左侧明心大师微笑道:“燕施主,岁月流逝,不料施主竟已得登大宝,贵为帝皇,实是令人唏嘘啊!”
燕皇叹道:“不瞒大师,燕某这帝皇生涯实是过得辛苦,还不如当年一人一剑游历江湖来得痛快。”
“既是如此,燕施主何不眷顾苍生,体恤百姓,即刻退兵,天燕两国永保平安,可好?”右侧明鉴大师道。
“三位大师,是贵朝太后请你们来的吗?”
“太后为平定战事,传信予我等,言道燕施主亲率大军前来,我等一来为与施主了结旧怨,再次向施主讨教剑谷绝学,二来也想力劝施主以苍生为重,如能退兵,这旧怨便不了也罢。”中间的明宝大师盯着燕皇,左眉轻跳,冷竣言道。
燕皇淡淡一笑:“三位大师,退不退兵,并不是燕某自己所能决定的。只请三位让路,让燕某上这绝qíng崖,之后不管是三位要了结旧怨,还是要燕某退兵,都可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