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止不动,似乎是因为上面吊系着的铁链的关系。
现在那根铁链子微微摇动,他在上面也跟着dàng秋千也似的要动着,似乎也代表了他内心的动摇。
与他的动摇相比,海千帆镇定得有如中流砥柱,恒岳泰山,那双眼睛眨也不眨地凝注着敌人,直视对方的眼睛。
他站在那儿,气息安祥宁静,渐渐地,这一份如海般安祥平静的气息从他身上扩大影响到整个dòng窑。dòng窑内静得可听到共鸣的心跳声一拍、一
拍地从狂躁乱跳到安稳。
黑暗掩去了他的面貌,仅有微光勾略出大概的轮廓。而他的眼睛,慈悲有如莲台上的神祗。
让看到的人都不由自主地觉得,只要把一切jiāo给他就可以安心了。
无论在黑暗中承受了什么样的苦难与折磨,只要跟随他、相信他,坚定不移地走下去,就一定能找到光明。
本来手上捏着一把汗,打算趁那敌人不备之时偷袭俞湘君也停了手,虽然提醒自己随时保持警惕,但心中已无斗志。
“嗷吼——”
低沉粗嘎的声音响起,似shòu类的叹息,攀在顶上铁链上头的敌人滑了下来,直接跳纵到海千帆脚下,昂起头,四肢着地,似乎在表示他的臣服
。
这才敢重新燃起灯的俞湘君走了过去,跟适才在黑暗里对峙良久的敌人才打了一个照面,就几乎没吓得把手里的灯又掉到地上去。
伏趴在海千帆脚下的,那根本不是一个“人”。
也许头部还比较有人的形状,有着明显的五官,可是身体却遍覆着浓密的银白色体毛,根本如同一只野shòu。
如果勉qiáng来说,倒是像巨猿或是狒狒这类的动物,只是那个头,无论是五官还是表qíng,却都委实太像人了。而且下身包裹着的shòu皮,正是他们
在上面的dòng窑中看到的、硝制过的那种,普通的shòu类会有这样的聪明才智及羞耻心吗?
如果“他”不是单纯的shòu类,也不是单纯的人类,那么,这简直如同人和shòu结合的生物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不,或者该问这样的生物是怎么生于这世上的更合适。脱胎于人,却比人更qiáng大,有着shòu一样有qiáng烈的直觉、敏捷的行动和卓绝的跳跃能力,
这么说起来,它在黑暗中直觉地找到自己等人的方向,恐怕凭的不是视觉,而是嗅觉吧?
俞湘君好容易才克制住了自己面对这超出理解范围外的生物的恐惧感,同时也明白了为什么此次对敌总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那凌驾于物种
之上的压迫感,就好比鹿在对上láng时,就算眼睛看不到,仍直觉地感受到对面的生物非我族类。
海千帆倒是比他镇定得多,似乎早知道这山腹地下dòng窑里存在的是这样一种生物,此刻正低着头与他喁喁细语,商量些什么。
“商量?”俞湘君不由得涌起了一股啼笑皆非的荒谬感觉。可是在看到那个shòu人眼神动摇,似内心挣扎了好一阵子后,这才接过海千帆递过去
的小黑匣子,转身几个跳跃又隐没入黑暗中时,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在心头涌起。
“他是……什么?”
看着海千帆皱起眉送他离去,俞湘君迫不及待询问自己心底的疑问。
“一个可怜的……孩子。”
海千帆看着他离去,日光定定地看着那仍半隐半现在黑暗中的阶梯好一阵子,到底忍住了没再跟下去。怔了一会,拉了一把俞湘君,笑道:”
回去我再跟你细说吧。”
言罢,顺手抹了一把额上的汗,循着原路返回。
俞湘君虽然一肚子疑问,但这里的确不是个谈话的好地方。当下也跟他向上而行,回到他们的寝宫。
淙淙的流水洗刷去了身上的泥汗,这半个多月来日夜辛劳的海千帆终于在水里完全放松了下来,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眼睛落到对面的
俞湘君身上。
“我帮你刷背吧。”
泡在水中始终担心自己脸上的面具会有曝光的危险,俞湘君一感觉到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到自己脸上时,立刻主动绕到他背后,顺手拿起放置在
一旁的毛巾,蘸了温泉池里的热水,再松松地拧gān了,顺着他背上的肌理向下擦抹,把因劳作而纠结僵硬的肌ròu抹开。
海千帆自然没有怀疑到他这温柔的举动背后是逃避开自己的用意,只当是他体贴,舒服地叹了一口气,把整个身子摊靠在池壁上,徐徐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