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画面中的人物是一个少年。
正确的说,是一个眉眼含chūn,正在与人做那档子事的少年。
水红的衣袍在黑色的chuáng褥上比照成刺目的颜色,那眼角尤带着浓浓睡意,如海棠初醒般的少年正回头看着两人纠缠的下体,形式一幅yín靡却美
丽大大画面。
受那少年的视线盅惑,海千帆忍不住随同他的目光后转,却震惊地发现,在那个画面中,在那少年身后狂làng挺动的男子……是自己。
这一惊非同小可,海千帆用力地眨了眨眼,那幅鲜明得就好像就在眼前的画面却倏然消失了。
“擎阳……”
只余一声似有还无的呻吟响在耳畔,那画面消散后,少年仍如一缕不甘心散去的幽魂,在脑波上残留下这样缠绵的呼唤。
是谁?
那个突然打破了他记忆的封印,跳出来的少年是谁?
是自己曾经很熟悉的人么?
“你到底想gān什么?”
俞湘君一手护着自己二度险遭láng爪的臀部,一手摇晃恍惚出神的海千帆,实在有点哭笑不得。
“我在想……烦心的事明天再管它。现在我只想要你……”
海千帆在他的摇撼下回过神来,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自己已然残缺的下体,甩了甩头抛开脑子里不正常的yín猥妄想,更向前一步偎进俞湘君赤
luǒ的胸怀,一手抚向他胯间伏憩的分身,似有还无地勾引。
“虽然今天比平常都早,不过你有时间就多休息一点,应付明天的对阵不好么?”
俞湘君苦笑,他着实拿这个习惯于把xing事当jīng神安定剂的人没办法。
海千帆直直地凝视着他,其实这个时候,身边那人已经从影子卫士脱胎成另一个人的事实已经呼之yù出,只要他一伸手,扯下他脸上的面具,
真相就已经无从藏匿。
可是,为什么却下不了手?安慰自己说这个人留着还有用,或者,抱着这是最后疯狂的心qíng,从一开始到现在都还没变。
海千帆淡淡一笑,眼光流转,媚意宛然。
俞湘君也怔然凝视着他,因毁容而丑陋的他,只有在这时候才会完全抛开冷静淡漠的面具,当那双炽热的眸子盯着他,舍弃骄傲迟疑地透露出
卑微的请求时,有一种叫人分外心动的魅力。
“还是说……你不想要?”
拉长的尾声好像长着小钩子,而那个人越来越过分的手,以指腹打着小圈圈一路绵密地划到俞湘君的心口上来。
那一瞬间,那颗心好像也猛然被勾了一下,还是不忍拒绝,他的要求。
第七章
时序已进入叛变yīn谋的第七周,维持着表面平静的假想已经成了必要的义务。
从那场豪赌拉开帷幕以来,盘上黑白棋子对垒厮杀,不见硝烟的战场牵引着阁内大部分人的心。
海千帆掂着手上的黑子,将下未下,顺口重复刚刚信息堂见机禀上来的要事:”海宁县向官衙请命要求退返赌资 被关押的三十余名帮众,一夜
之间全死在大牢?”
“是。”
“一夜之间,尽数毙命?”
海千帆皱了皱眉,已经懒得去数这是第几次”碰巧”在他落子时遇到这样火急火燎上禀的事了。
既然名义上他是”代理”帮主,无论是多烂的摊子,都是得收拾的。
“据传,这三十多名帮众全死于海老帮主的独门武功『排山倒海』下。另外,『海盟令』令主蓝如烟也于昨日抵达海宁,通过一色阁的联系站
要求返回总部。”
“尽职”的下属”尽职”地禀明一切,不过这两件事同时发生好像的确太巧合了一点——尤其是人人都知道海阔天一生只收了两个徒弟,一个
就是十三岁上出走的蓝如烟,另一个就是三年前被救回来的海千帆。
“他以什么理由要求返回?”
正好出现给人抓的”凶犯”吗?
这一步棋是冯希山布下的疑阵,故意挑起他与个素未谋面的蓝如烟矛盾的yīn谋?还是事实?
海千帆眯起了眼睛,挟在手中的黑子迟迟难落。
“他的理由是……”眼睛往下溜去,手上拿着小huáng纸片的帮众居然手也颤抖起来,被海千帆淡定的眸子扫视了一眼以示催促后,这才咽了咽g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