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房去吧,有事我会叫你。”
真是,到这小镇上来也没多带人手,现在这样的状况也不太方便出门打野食,哪怕是短暂的欢娱也好,他想忘掉今天所有的事。
海千帆回到房里,关上门前只对那男人jiāo待了一句,挣扎着上chuáng盘膝运功。
但不知怎地,那一声呼唤,那一双眼睛,甚至那一角残败的红衣,都无法从脑海里驱除。
不能再想了,如果说今天遇上的那个小官是联系他从前回忆的“契子”那么无论他愿意或是不愿意,竭力所摆脱的“过去”很快就会缠上来,
从内部啃噬他的神经,让他觉得痛苦。他明明已经下定决心抛弃过往的一切,为什么那些记忆还不肯放过他?
想通过练功来分散注意力却做不到,一股内息左冲右突不肯平静地归于经脉,而且,更可怕的是,这其中似乎还混杂了另一种相当qiáng大、运行
轨道却与海阔天所授的内功心法相悖的内力在身体里运\转着。
“唔!”
发觉现在练功非但不能让自己平静下来,还大有走火入魔的可能,海千帆挣扎起来,想扑向桌边的水盆,又用老一套的办法,通过给自己暗示
qiáng制xing的让自己瞬间陷入沉睡,可没料想到不听他使唤而突然在经脉里流窜的那股内息实在太qiáng,居然一时收功不住,才一站起来就觉得腰下
一麻,整个人向前扑倒,连带梳洗架上的东西也全部砸到地上。
“少东家,你怎么了?”
该不会是终于累出病来了吧?
谢仕汉在隔壁听到一声巨响,只担心有人夜袭自己的主子,当下也顾不上等他答话,qiáng行破门而入,却只见海千帆一个人匍匐着卧倒在地,在
自己没进来前,窗门都关得好好的,也不像是有人潜入的样子。
“少东家?”
地上那人明明听到自己的呼唤,背心耸动了一下,却一直没有抬头,谢仕汉壮着胆子又走近了两步。
“你过来,把门关上。”
地板上,异样地沉的声音响起,依然趴在地上,只把头抬起来仰视他的海千帆好像跟平常有点不一样,红润的嘴角勾起艳冶的笑容,眼神回dàng
着缠绵与狡黠,好像……比起前天晚上见到的美艳娼jì、今天晚上见到的làngdàng小官更具风qíng。
“咕噜——”gān咽唾沫的声音在房间里回响,奇怪,前一刻明明还不觉得热的,为什么现在却觉得心如捶鼓,下腹紧绷?
谢仕汉眼也错不开地直盯着对面已然化身为惑人妖魔的存在,那纤长的手伸出来,手指轻轻一勾,他似乎听得到自己理智断弦的声音……
“……”
还是做了。
天光微明,人已被窗外啾啾咕咕的鸟声吵醒,海千帆缓缓收回自己攀缠在那男人腰身上的手,头痛的扶着脑袋,虽然说昨天那一场xing事多少在
危急时候岔开了他的神思,也等于在关键时刻救了他一命,但运用摄心术而qiáng迫xing地诱发别人绮念的负疚却也不太好消除。
因为他的离开,身边的人动了一动,困盹的睁开了眼睛,这一看不打紧,本来还因为困倦而半眯的眼睛立刻瞪得铜铃大,然后,整个高大的身
躯都惊吓地弹跳起来,紧贴到墙上,无颜面对一chuáng的凌乱。
“那个,你……我……”
他到底做了什么?
好像是被异常妖媚的少东家勾引,跟男人做了。但……没道理呀!明明现在在自己身边这个就是正常的少东家,似乎也在烦恼着眼下的qíng况。
难道说,昨夜见到的少东家其实并不是少东家,而是狐狸jīng的化身?
发生的事根本不可想象!
谢仕汉简单的大脑混沌成一片,张口结舌只是说不出话来。
“你昨天只是见我醉了,过来照顾了我一宿。其它什么也没有发生。现在,穿好衣服回去睡吧。”
海千帆眼中异芒一闪,直接捧过他的脸来,直视着那满是惊疑与不确定的眸子,低声地说出安抚人心的话。
高高低低的声音让人听着非常舒服,呆呆然凝视着他眼睛的人在听到第三遍后,终于回过神来,不由自主地跟着默念着这掩盖事实真相的咒语
,然后,自行起身穿衣,不惊扰旁人地回房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