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擅长追踪的六扇门捕快来说,要找到刚刚才从客栈里冲出去的人简直易如反掌。
不过俞湘君仍有些惊奇:这脚步虚浮,看起来根本不会武功的人是怎么一口气就冲了这么远?害他一直追到城郊的树林里才赶上他。
“你是来羞rǔ我的吗?”
在他的呼喝下停住脚的倪红棠扶着树杆平了平喘,这才镇定地回过头来,话语是平静而正常的,可他的面相却非常可怖,一张秀丽的脸曲扭着
,脸色铁青,血红的双目燃烧着愤怒妒忌之色,与他平淡的语调形成了诡异的对比。
“倪教主,关于千帆……”
是对海千帆的关心也罢,也所谓的捕快的责任也罢,他想知道那个过去,那件灭门惨案背后的故事。
也只有知道了,才能找到不让这种过去伤害到现在的海千帆的办法,若再由他任xing下去,他很担心那个不停往自己身上加压的人最终会bī疯自
己。
“他不是你的千帆,他是我的武擎阳。”
敌视地看着他,面目曲扭的倪红棠牙眦俱裂,就连头发都无风自动,整个人像要自空气中炸开。
“……”
好……可怕的气势,一个不会武的人,怎么能给他这么qiáng烈的威胁?
俞湘君不自觉地倒退了一步,注意到他紧握成拳的手中,指甲而刺破了掌心,可是顺着掌缘滴下来的血却在半空中就散成了雾状,淡红的血雾
所过处,碧青的糙叶也瞬间枯huáng。蓦地省起他们冥月教有一种最可怕的独门秘术——血煞yīn罗,这种秘术的可怕之处就在于,一经催动,好好
一个人就会全身炸裂开来,血ròu在瞬间化做血雾,威力无穷,奇毒无比,血雾弹she的范围极广,方圆百里之内沾到的生物都必死,又因为修习
这种秘术的人不能习武,否则身体内的血蛊会因经络中的内息而反噬,所以修“血煞yīn罗”的人都不会武功,极易叫人掉而轻心,等发现等人
中这最弱的一环竟然是威力如斯的存在,看到耀眼的红光迸发之时,已没有人能逃过灿烂爆发那一瞬的剎那芳华。通常这种秘技是因恨意极大
,打算一出走就将敌人全数歼灭时,由教中自愿牺牲者修习的。
这个男人,因为他的武擎阳(海千帆)而对自己产生的嫉恨而如此qiáng烈,不惜自爆己身同归于尽了么?
俞湘君额上沁出了汗,知道他xing格中有疯狂扭曲的部分,若不小心刺激到他搞不好就真的玉石俱焚。
“倪教主若把这威力足可对付百千人的‘血煞yīn罗’对俞某一个人施展,不觉杀jī用了牛刀么?而且,我并不是来跟你争他的,我只是想知道
武庄灭门血案的真相。”
罢罢罢,算他怕了,俞湘君gāngān咽了口唾沫,qiáng笑道。更何况海千帆(现在已经百分之百肯定他就是那场灾难中大难不死的武家二子武擎阳了)
在感qíng上的选择他不能主宰,而且倪红棠比自己更早认识千帆,也许他们才是更相衬的一对。
但……俞湘君苦笑,他也无法理清自己对海千帆的感qíng,就算不断从他那里受到欺骗和伤害,却总是放不下。就比如现在,才刚刚被他利用完
后愤懑而走,可身体不由自主就跟上了前脚离开的倪红棠。
哪怕多理解他一点也好!
以前的千帆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以后想起他来的时候,也许这些回忆会供自己再三推敲的细节。
“武家吗?”
他适当的示弱起了一定的作用,毕竟“血煞yīn罗”这门功夫也太过绝决,倪红棠深深呼吸了几次,怒气平息下来后,先前的嫉愤qíng绪也大大减
低。
“是,我想他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一定是当初的事qíng刺激过大所至。如果不找出原因疏导的话,我很担心他的身体。“
对于过去所造成的伤害,一味的压抑并不是止痛的良方,就如治水,堵不是办法,疏导它流通才是正途。俞湘君虽然没有把握,但既然海阔天
当初能把那样的海千帆救下来,自然也能有让他在不受刺激下慢慢恢复记忆的方法。
“……”倪红棠沉默了一晌,终于还是缓缓开了口,“擎阳,武家……呵!这个故事可要从好几代前说起。首先是我教的‘掌刀’与前任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