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雷鹏可能是还记着先前高非凡嘲弄他武功不济的仇,冷冷地哼了一声,撇过头去不予回答。
“现在我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只要你把今年三月十二日,酒后与人笑言闯入沧州大狱劫囚一事详细报来,我就可以把你当成污点证人从轻发落。”
高非凡也不气馁,步步紧bī,跳动的火焰在地下室里闪着幽明的光,映得他们两人的脸色都忽明忽暗的,看不清他们的表qíng。
“做过的事老子自然承认,没做过的你们这些狗官府也不能随便栽赃到老子头上!没错,老子是gān了夜盗,gān些劫富济贫的勾当!可是什么沧州大狱,那种酒后胡言根本做不得准,你也拿来问我?”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雷鹏似乎很害怕我们咬着“沧州大狱”的事不放,索xing慡快gān脆地认了他在飞虎岗安营扎寨、为祸乡里一事,其它的一概避而不谈,先行堵死了高非凡的话。
“酒后胡言?我看你是酒后吐真言吧!你的轻功的确是一绝,但单凭你一人之力要在沧州大狱出入自如恐怕力有未逮,到底是谁主使?都有哪些同谋?你好好从实招来!”
高非凡倒是不吃他混淆视线的那一套,追着一线可能的线索,直查下去。
“娘的,老子都已经认罪了,你这狗屁捕快还穷查个什么劲儿?只听说过有bī良为娼的,没听说过有bī人认罪的。”
钻天鹞早就受了高非凡一肚子鸟气,看到他才说了一句:“你不老实招来我就不客气。”立刻就满地撞墙打滚,直嚎:“官府严刑bī供啦!打死人啦!”
跟着一同陪审的县太爷一瞧这形势不对,而且也已经审出了他想知道的夜盗事实,赶紧一顿劝把气得脸色铁青的高非凡拉开,怕这泼披无赖喊打喊杀的叫嚷坏了他通州府的名声--朝廷最近才提倡文明办案,不得有屈打成招的事件发生,一经查出,必严惩不贷。
打又打不得,问又问不出,案qíng就这么搁下来了。
据高非凡所说,雷鹏一听到他提沧州之事就会有那样的反应肯定有鬼。
可是也诚如那无赖说的,他一无父母二无兄弟,又未娶妻,光棍汉一条,最不怕的就是受人威胁。用刑或是武力bī供是不行了,又抓不住什么可以叫雷鹏说实话的把柄,难道就这样gān耗下去不让夜盗一案结案?
不过,高非凡很定笃地认为他们这些人在县衙内至少还有一个内应。
不然之前的围剿行动他们怎么都能见机在先呢?
如果能把这个内应楸出来,那么也许是叫雷鹏开口说真话的好机会。
只是在全数人都已经落网的qíng况下,要将这隐藏至深的内应揪出来可不容易。而且那是聪明人的话,早知道在这时候丢卒保车,不再与飞虎岗这gān人扯上关系了,难道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线索就要断在这里了?
屋内,一室烛火幽幽,我与高非凡两人面面相对,深夜不眠。
更正,其实因为思考案qíng夜不成寐的是他,而我,则是被qiáng行拉来陪坐的,那心志比天高的家伙就是见不得不别人好。
平常总嫌我碍手碍脚,今儿个却硬是说什么既然这案子是我们两人负责的,所以我也必须出一份力气,大半夜的拉我到书房查阅这几天审问夜盗一事的卷宗。
月色昏huáng,暗香浮动。
我正困顿得渴睡yù眠,突然老天送来的一阵风把窗外庭院里开着的桂树花香送了进来,那浓郁的香味对我这相对来说太过灵敏的鼻子刺激不小,要打喷嚏没打出来,脑子这一激灵,倒有一个地方开了窍。
对了,高非凡不是嫌过我是臭男人吗?
那雷鹏也是个臭男人,而且还是在匪帮盗类一堆臭男人之中打混的臭男人,理所应当更臭才对。
可是那天我被高非凡掷出扑到他怀里的时候,鼻端却是嗅到一阵淡淡的香气。而且我像是在哪闻过那个味道,挺熟悉的。
若说雷鹏不会因为高非凡的厌恶也曾经有过假扮女子的事qíng,那他身上的香味是从哪来的?
是因为碰到了一个很香的女人,所以才沾染过来的罢?
那那个女人是谁?
他说他没有妻子,可是身上却有女人的香味,应该是他很亲近的人吧?
我努力地想啊想,脑中像是在拼七巧板一般,明明那个图形就要出来了,可是就差了那么一块拼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