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现在金陵的总捕头一职还是余大为担任啊?他倒是一向四平八稳。不过,这种两人-组没有效率的办案方式也还是一样!高老弟,不是我说,你早就应该被提拔了,凭你的能力怎么能甘心屈居人下?”
瞧起来这位王爷对我爹颇有诟病的样子,虽然我也承认高非凡的确能力qiáng到非凡,可我爹也从无失职之过啊……
一直坐着不敢多说话,眼观鼻鼻观心的我(就是这样才被误认为是女孩子吧?)小小地抬头瞥了王爷一眼,还不敢用瞪的。
“王爷说笑了,余总捕头乃高某的良师益友,他任这六扇门总捕头一职,高某是心服口服的。”
还好,高非凡没有趁机大吐我爹的槽。不过想想也是,就他这种霸道、有时候凶任xing起来蛮不讲理的个xing,虽然的确是无可否认的高能力者,可他要是当上总捕头一定会弄得全六扇门造反。
“高老弟,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有能力者当为国家效更大的力,古有云:‘鲲鹏展翅九万里’,你有这能力却没为国家所重用,是你的损失,更是国家的损失。”
这王爷也是个极jīng明qiánggān之辈吧?不然怎么会跟高非凡惺惺相惜至此?我暗忖,后来我才知道破掳王爷是少见的军事奇材。自他十五岁起便跟高祖出征西夏,立军功无数,是当今圣上的亲叔。后来划地封候的时候被封为镇西王,舍繁华都市不居,专门在这边塞小镇的营队里驻扎下来,就是因为他比起浮华旖旎的皇室生涯,更喜欢戎马倥偬的军旅生涯。
“比起重任压身,高某更喜欢自由自在,无官一身轻。”
高非凡的眼神闪烁,不知道说这话的可信程度有几分。
“高老弟,我今天跟你说的话你且记着:象你我这样的人,无大功便是大过,切不可如那等碌禄俗人一样,眼光短浅。”
见高非凡执意不接他的话茬冷场至此,镇西王笑了笑,伸手在他背上拍了拍,起身送客道:“看起来高老弟牵挂案qíng,无心陪我这做哥哥的把酒畅谈。那么我祝你此行办案顺利,早有收获。”
“承王爷吉言!”
高非凡酒也不喝了,立刻起身要走--他的xing子可比我急多了,想必办案中途被硬生生拉来,的确是不太有心qíng与人把酒言欢。
可惜王爷的吉言没给我们带来什么祝福的力量。实际上,就我们离开了那两个多时辰,沧州大狱里的qíng形竟又变了。
一是一个时辰前南面的牢房起火,所以不得不把所有犯人集中迁徙至北馆。高非凡想在这混乱中找出以前五名逃犯的左邻右舍,恐怕很难。
二是身有重大知qíng嫌疑的彭统领以母亲病危之故告假,被上-级的都统批了假之后不知去向,高非凡说不排除他畏罪潜逃的可能。
现在临时换上的狱官是一个即将退伍的老头子,耳背兼重听,光是想向他打听一件事就随时可能jī同鸭讲,要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能说到让他明白,等他明白过来,发问的人都没力气了。天纵奇才如高非凡都在这糟老头子面前败下阵来。
案qíng又耽搁了下来,心急如焚的高非凡每日白天外出四处探访彭怀业的下落,晚上就到沧州大狱的书典房去查找相关宗卷,几天下来,一大帅哥憔悴得不成样子,不过这次他倒是没有硬要拉我陪着。
本来他免我受此酷刑我是非常高兴的,但下车在那段无所事事的期间,发生了一件对我来说影响深远的事。
那就是,有一个自不量力、无自知之名的傻瓜竟然爱上了他高攀不起的对象。
其实事qíng发生的经过很简单,也许就在我觊觎高大帅哥许久,终于由量变达到质变飞跃;也有可能是一时不经意的心动,回首已经万劫不复。
那只是一个很平常的午后。
在案qíng陷入胶着状态的第三天,我到小镇上溜达回来,突然兴起去看看高非凡这阵子这么辛苦查案到底有了什么进展而溜进了狱房的书典室。
我进去的时候他正坐在桌前看案件卷宗。
他看得十分专注,低着头,连我进来了都没发现。
从门口这个方向看过去,半明半暗的光在他脸上jiāo织着,神qíng专注的侧面,随着眼睛眨动而轻轻颤动的睫毛,显得十分漂亮。
我再走进两步,他大约是发现有人进来了,于是抬起头,冲着门口的方向微微-笑,虽然因为发现了是我而迅速地沉下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