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这可怎么办才好。
事实与她的想法实在误差太大,原本想好的那么多见了面以倾倒众生的一笑勾住其人魂魄然后慡快地扔一句咱俩jiāo往吧——就活生生地在面对现实时被她扼杀在脑海里。
计划赶不上变化。
她深深地开始咀嚼这句话的经典之处。
凌昭在一旁听着雄霸一方工会里的jiāo谈,人虽坐得离聊天人群很近,但眼瞳却几番状似无意地掠过旁边角落里jīng气委顿的薛葭葭。
她见到他认出他时的诧异被他瞧在眼里,只觉得好笑。
她的脸上显然是一副为什么是你的郁卒神qíng,仿佛是他根本达不到她心里那个来自天外的标准——
俊雅的眉微拢,他有礼地冲着聊得热火朝天的众人顿首,便在蚕等人暧昧的笑意里迈向沙发。
她的方向。
“怎么,知道来自天外是我,很失望。”
优雅的声线,蓦地自耳边响起。
她一惊,几乎要弹坐起来。
靠近他嘴唇的耳朵即刻开始灼热,她转脸,恰好拉开两人的距离。眼前的景致却让她血脉贲张——
好吧,他本就是妖孽段数的美魅,加上今天穿的这件休闲衬衫,淡茶色的条纹恰好映出他肌肤如玉——闲散地自领口起便有两颗扣子没扣上。这本是自然休闲的穿法,本也没有什么。
但恰恰他是俯身屈就她这方小小沙发,身子微倾于她面前。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
至少,她是一抬眼便看见了他过分漂亮的锁骨与胸口一片雪白。
于是——
“学、学妹。”楚寒努力让自己的声音表现出慌张而非忍俊不禁,“你怎地流鼻血啦。”
她一跃而起,在众人丝毫不掩饰的笑意里捂着鼻子冲向洗手间;这番脸是丢大了。方才他靠近时过快的心跳又使得血脉更加活跃,于是她几乎是飙着血冲到了水池边。
啊啊啊嗷!
妖孽!
她面条泪地在水池边清洗,心里还暗暗庆幸今天出门没化妆,否则脸上的妆若跟着花了便更加让她羞怒yù死。
“这下我知道,你不是失望,而是欢喜。”依旧是那个惹祸的声线,半靠在水池旁——金凯悦的水池为男女洗手间之间共用,他便跟着过来瞧瞧她。
她用凉水猛扑着脸,心里默念着要镇定镇定不要再出洋相。
“你过来gān嘛。”她压低了声音,比较不容易透出qíng绪;天晓得她现在的心跳几乎能盖过哗哗的水声。
“来看看你。”
她没回头,却也听到他的几声轻笑。便立时羞怒jiāo加,“我没事。”
“嗯。”他点头,眉心的笑仿佛洇了水光,使得水池边都明亮不少,“来日方长,你要早点习惯。”
她几乎要听到脸上的水蒸发的声音——
他的话,“什么意思?”
她话一出口,便又想咬断自己的舌头。
薛葭葭呀薛葭葭,被这个人说一次笨还不够,你还要送上门去让他鄙视你第二遍吗!?
这话就是赤果果的调戏啊!
什么叫来日方长,什么叫要早点习惯。
她几时变成要和他来日方长,几时!?
好吧,虽然她被调戏出了满心喜悦,但她还是不能接受——尤其他用几乎是怜悯的语气伴着同样qíng绪的目光,又qiáng调了一遍,“以后我会照顾你,所以你尽可以这么笨下去,没关系。”
靠之!
她怒,她薛葭葭的智商在同一天里被同一个人连续鄙视两次!这是多么严重的事qíng!
她刚yù张口辩解,便见那号称游戏里话很少,惜字如金的第一高手又加了一句,“你就不必去祸害别人了。”
她扬眉,尽力去理解他这句画蛇添足的意思。
很快明白过来,于是心里又乐开了花。
原来他也不是那么完美聪明,想是那天晚上相见的不愉快,让他以为她说的那个喜欢的人另有其人——
占了上风的感觉又回来了,她如此解释着自己嘴上弧度不断上扬。
凌昭见她一改方才的局促,心里的疑窦又生了几层。面上却还是波澜不惊,无妨,他自信有足够的能力去打动她。且看着吧。
“擦擦吧,我们好回去准备吃饭了。”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方素色方帕,他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