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说话,凌昭也慢条斯理地喝东西,白露在那里琢磨了一会,待想清楚个中大概时,气氛已经无法掩饰的僵止。
——连旁边的程枫都沉浸在小姝这种闺秀也跑去游戏兼抢男人的劲爆消息中不可自拔地沉默了……
“……快十二点了,我、我上去洗澡睡觉了。”葭葭率先受不了这种人人沉默的诡异气氛,加之被心头的推测憋得喘不过气来,第一个脱逃。
白露只来得及“啊”地张大嘴,葭葭已经蹿进房间里收拾了衣服跑向浴室。
她的动作很轻巧,仿佛很熟练很熟练地上楼,拿衣服,卷出门,冲进浴室,拉上门,没多久,就听见里面哗哗放水的声音。
“……”
白露看看自家还是悠闲姿态的兄长,小心翼翼地,“怎么了?”
“啊。”杯子轻轻地磕在桌几上,他垂下的眼眸仿佛还在留恋脱手的茶具,“大概是心qíng不好了。”
“也是。”白露想了想,又悟了,“她肯定想到游戏里面小姝缠着你,你又不立场鲜明。”说完就用一派“你完蛋了”的纯观望表qíng瞧自家血亲。
“我还是不懂,”程枫终于缓过劲来,“你为什么——”指指浴室,比划着,“不选小姝?”
凌昭淡淡地瞥他一眼,轻哼,“很明显,她美极了。”
白露正在剥着果冻包装的手一抖,抬头就对上程枫同样青白jiāo错的脸色。
她美极了?
虽然不可否认,薛葭葭是个大美人;但和小姝相比较而言,她的优势并不是很明显——至少美貌并不能作为这一方面的优势。
“……你眼光真……”看见好友微微弯起的眼眸,程枫立即从善如流地斟酌用词,“jīng确。”
“哥……”白露一勺一勺地往嘴里填果冻,一边一抖一抖地笑着,“我可不可以把你的话理解成‘qíng人眼里出西施’?”
他不置可否。
在他眼里,所谓的美丑,已经没有什么界限;五官端正,便没有高下之分了。但她不同,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一举一动,都比别人多了些什么;让他瞩目;而越是关注,越是发现光彩夺目。
那是无法描摹的感受,他只能说,她是他视线一贯的焦点:而这种让他无法忽视,一直牵挂的缘由,他只能将之概括为她太美丽;美得让他无暇它顾,只想拥入怀中,呵于手心。
旁边程枫和白露已经开始乱侃,而白露一直很满足的样子吃着果冻——若不是葭葭也喜欢吃这种东西,他大概是永远不会注意到自己妹妹的零食里居然也有这个大爱。
瞧了许久,他终于开了金口,去问一个自己也觉得动机很奇幻的问题,“女孩子为什么都喜欢吃果冻?”
白露愣了一下,“因为好吃啊。”
这个理由真直白。
他的表qíng表达了这个看法。
程枫则摆出qíng圣的嘴脸来,“这个我知道,以前我追个妞的时候研究过。”得意洋洋地看到两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这是为了找到接吻的感觉。我当初才开始追她的时候,就买果冻,到后来……就用不上了。”
白露一副快被噎死的样子,而凌昭则是了然一般的点头。
——显然他接受了这个理由。
“葭葭也喜欢吃……”白露为了掩盖自己爱吃的高焦点,决定拉一个来分散注意力。
而凌昭一点也不惊讶,只有程枫觉得这是个新信息,脸上是促狭的笑容。
——于是,薛葭葭穿着纯棉睡衣从浴室出来时,便看到的是沙发上三人迥异的表qíng。
她皱皱眉,始终觉得穿着睡衣在两个异xing面前晃dàng不妥,便光速回房了。
“哥,你晚上会不会假装睡迷了进错房间?”白露捧着果冻杯,目送楼上那个原本专属兄长的房间。
“你明天就回家吧。”不是询问语气,甚至带了qiáng硬的命令——更甚至听这句话的程枫在发言人凌昭的眼睛里看到了巴不得他现在就回去的鄙视之意。
“……为什么?”某人不知死活地反问。
“我介意我老婆穿睡衣的样子被别的男人看到。”起身,优优雅雅地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