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不同的。”想不起qiáng硬理由的人只能用这种滥借口来搪塞。
——算了,看在是她送的qíng人节礼物的份上。
他依言接过,预备放进储物栏。
“其实呢,这套,很不同。”戏谑的声音,永远上扬的嘴角,是蚕的标准出场风格;他身边是对这对男女一脸鄙夷的白露。前者的眼光淡淡地扫过他们尊敬的会长,眼角愈是弯出明显的弧度,“只要集齐一整套西王母掉的装备。那套装备内侧就会出现几个字,以证明是qíng人节出品。”
葭葭蹲在一旁默默摸喵喵,装作没听见。
“这也许,就是我们会长大人坚持要来猎杀西王母的原因吧。”他努努嘴,暗示着已经接受赠予的第一高手。
他轻轻掀开装备的上衣部分,看到里侧,淡淡地显着几个字。
唇线上扬,来自天外的笑容比任何一张《乱世》宣传画都要俊美。
那几个字是——予你永不褪色的爱。
“哎哎,”白露的吆喝无从阻止两道白光在眼前消失,她怒,“怎么又这么无视我们存在地跑了!”
蚕刮着下巴,“嗯,你不觉得,现在确实是适合两人独处的时间么?”
“对噢!”白露的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一径地在那里YY,“现在正好是午夜。孤男寡女独处……这次你肯定输了。”
他笑了笑,不作声。姑娘她没发现,现在他和她,也是孤男寡女。
她兀自不知他心里所想,只顾着在那里开心。终于,难得,能让这个平时就看来高深莫测的家伙吃憋了呢。真得意啊真得意。
且让她开心开心吧。他想,偶尔让一让她也无所谓。他就不提醒她,其实不管是输是赢,结果都是一样的。
以后的qíng人节,有人作伴了。
真好。
第四章
输液管里的生理盐水一滴一滴地往下滴。两班人马各据了病房的南北两端。从最初的寒喧后便持续僵冷的气氛。
薛葭葭是在专心地走神,而莫晴,则神色尴尬地不知道眼睛往哪里瞟好。
另一边,秦沐风在同学被护士扎完针以后就一直闭着眼假寐,他同学则是由于健康状况不佳躺在病chuáng上作挺尸状。
莫晴坐在葭葭chuáng边,最终找到了自己目光的归属——输液管里的生理盐水——于是作仰望状装作在数水滴。
正当她窃喜不必自己心神不宁地四下乱瞟时,马后pào式的解围电话响起。
她抱歉地向房内显然被惊扰的三人笑了笑,于是窜出门去接听。
数分钟后,满面羞愧地折进门来向薛葭葭请罪,“家里有事,叫我回去……”
葭葭倒是不明白她羞愧的原因,哼着浓重的鼻音道,“那就回去吧。”
“可是你一个人……”莫晴开始疑心她的智商是否被高烧烧得低于正常水平,“你的烧还没完全退,哪能一个人在这里。”
她瞪着纯洁无辜的眼看莫晴,“不是有值班护士……”
“……”她冷冷地回看她,“你不叫她,她不会来看你的。哪怕你高烧烧成一具gān尸。”
她默。
现在这个时间,根本不好找别人来看护她。其实薛葭葭她们宿舍本不止她和莫晴两个人,但时至大三下半年,有男友的都早已经在学校宽松的宿舍管理之下搬出去住了。留了两个仍然单身的在宿舍作伴。其他人此刻根本召不回来。
莫晴此刻内疚至极,但家里的电话说得十万火急,大有她不回去地球便会停转之趋势。只能在病房里团团转。
葭葭沉默了一阵,“我觉得我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大不了你定时打电话过来提醒我注意一下。要是我觉得不舒服,就去找护士。定时提醒我的话,就算有什么不对,短期内也不会有恶化的吧。”
她想了想,觉得勉qiáng可行。于是叮嘱了她半天,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葭葭看看输液瓶里的余量,估计了一下时间,拿出手机调闹钟。她一向浅眠,总会在闹钟响的第一时间拍掉闹钟。所以并不害怕闹钟会打扰到同病房的室友。
于是在无人打扰兼药力的作用下,她很快便沉沉睡去。
直到护士拔针带来的痛把她给弄醒。
她拧了眉慢慢地睁眼,手背上一抽一抽地疼。眼前人影憧憧,日光灯的亮度晃得她看不真切。只听到那护士又在抱怨,“哪有个挂水的人还自己睡着的。现在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