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
美极。
大美人。
舒冉呆若木jī。
柳若湖回过神来就发现眼前这位“公主”正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他。
“你是公主?”他不确定地问。
舒冉下意识摇头:“也许可能大概是,然而未必不见得。”
她是新人,初来乍到,还没摸清自己是啥身份,这个问题实在不好回答。
不过既然是美人提问,舒冉一向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英雄,现在我必须告诉你,你救了我,我要以身相许。”
柳若湖又怔住了,今天算是他这辈子愣神最多的一天了,他采花多年,还是头回有人第一次见面就要“以身相许”的。
“你怎么能恩将仇报呢?”
话虽如此说,柳若湖还是倾身将一身凤冠霞帔的舒冉抱了出来。他随手将别在腰后的鲜花拿出来递给她,温柔地问:“既然你不是公主,又怎会在公主出嫁的轿子里?”
“不知道。”舒冉如实回答,低头全神贯注地摆弄手里的花。
经鉴定,她发现这是朵玫瑰花。
这个时代已经有玫瑰花了,看来她并没穿回来太久。
“你几岁了?”接着问。
“不知道。”继续研究。
“家住哪里?”
“不知道。”
“没爹娘管吗?”
舒冉顿住,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柳若湖在这时带着她落在地上,他凝视着她,确实没有发现她身上有什么公主该有的气质。忽然,他心底涌出一阵深深的挫败感。
“有祀。”柳若湖向着空中一喊。
江有祀立刻从树上跳下来,接着就看到站在柳宫主身边的美人。
果然,天下第一美女名不虚传!
江有祀呆住了。
柳若湖走到他身边,吐气若兰:“有祀……”
2
那清越飘渺的声音就在耳畔,所以即便璇玑公主再美,江有祀也不可能再发呆下去,因为在生与死的问题上,谁都不会有相反的选择。
江有祀浑身一震,低垂下头道:“宫主……”
“该死。”
“是,属下罪该万死!”
“不是说你。”柳若湖这句话声音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江有祀茫然地抬头望他,却只得到他厌倦而又烦闷的一个眼神。
柳若湖缓缓转身,向舒冉道:“你叫什么名字?”
舒冉兴冲冲道:“我叫舒冉,你呢?”
“你为何会在公主的花轿里,公主去了哪里?”柳若湖不答反问。
在一旁听审的江有祀忍不住一愣。
宫主这么问,那不就是说这女子并不是慕容璇玑?
可她的长的那副秀掩今古的模样,不是慕容璇玑又是谁呢?
其实江有祀错了。
这世上有两种人看到美女是毫无感觉的,一个是比这个美女还要美的,另一个是根本没有感qíng的。柳若湖他两者皆有份之,所以他没感觉。
舒冉有些沮丧,眼前这个男人不是听见她的呼救才来救她的,他是早有预谋想来劫婚的……而且要劫的那个女人还不是自己,甭提多寒心了!
摘掉凤冠,舒冉低下头,漆黑的长发如chūn泉般披在肩上,她看起来很不开心。
柳若湖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他游走花丛多年,素来是片叶不沾身,可眼前这个女子似乎第一眼就认上他了,这不是个好兆头。
绝对不是。
柳若湖幽幽地叹了口气,唤道:“有祀啊。”
江有祀觉得宫主现在心qíng一定非常不好,而在心qíng不好的时候叫他必定不会有什么好事,于是江有祀和舒冉一样深深地低下了头。
“宫主。”
“哎,你gān嘛不看我?”
江有祀头垂得更低:“属下是怕宫主骂我。”
柳若湖绕着舒冉转了一圈,也不说话,就那么上下打量着,看得舒冉起了一身jī皮疙瘩,可她又不能说什么,只好硬着头皮站在那给他看,头垂得更低了。
过了一会,柳若湖总算开口了,却是对江有祀说道:“你好端端的,我为何要骂你?你不看我,说明你存心不良。”
舒冉一愣,她怎么觉得他这是给她话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