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麟被她一贬到底,不禁辩解道:“我,我……”
暇玉倒要看看他还能说出什么来:“你怎么?”
“我,我头疼,你快给我揉揉。”说着,将头搭在她肩膀上,下命令:“别愣着了,太阳xué疼的厉害。”
她便给他轻轻揉着,低声说:“你还记得你跟我写的保证么?”
“……”承认自己的错过还不行,还得承认自己是个死xing不改的惯犯。锦麟伸手去摸鸾带,准备系上就走,再bī问下去,他真的颜面无存了,抬起头道:“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有话晚上再说。”
暇玉不许,扯住鸾带,道:“锦麟,我刚才说的话,你究竟往没往心里去啊。你能不能为我着想些?我现在有孩子了,没办法把十足十的心思都放在你一个人身上,我还得为孩子cao心。以后肯定还有疏忽大意,不免做错的地方,如果你次次都冒火朝我撒气,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锦麟是铁了心的不认错:“晚上再说!”说罢,就听妻子道:“到了晚上,你肯定会再次逃避,死不认错有意思么?”
这话着实有力道,他本来就是逃避和死不认错的,不想被她毫不留qíng的揭穿了,连个遮挡都没给留,于是索xing全不要脸起来,头就往她脖颈间蹭:“我就这样,你今生今世都是我穆锦麟的人,你忍也得忍,不忍也得忍。反正我看上你了,你得给我生孩子,顺我心意,这个理儿,我不死就改不了。”
受不了了,明明好好和他讲道理,他居然耍起赖皮了。暇玉前功尽弃,只觉得一番话都喂了狗,无奈的推他:“快去卫所吧你,别在这耍赖皮。”
“我就赖上你了,怎么着吧。”
“……”她怎么就没想到除了认错外,还有厚着脸皮抵赖到底这招呢。正在她无计可施的时候,就听到锦麟道:“暇玉,我昨晚上想好了,想把小妾们都打发了。这样的话,咱们就不会因为我的去留吵架了。”
☆、48第四十八章
他自信满满的说完,仰起头看向妻子,希望得到她欣喜的模样,不想妻子满眼的狐疑:“……锦麟,你还头疼?”还将手放到他额头上试温度。他将她手拿开:“我是认真的。等我做完,你就信了。”将鸾带扣好:“反正我好久没搭理她们了,养着làng费粮食。”
暇玉一时还没法接受这个令人倍感震惊的消息:“……可……”她现在的处境十分尴尬,拍手叫好不是,劝阻也不是:“你怎么忽然起了这个念头?”
他不想说是由昨晚青桐的事触动的,便道:“腻了。再说,你一个我尚且没法照顾周全,哪有空管她们。”他在妻子嘴上印了下,笑道:“你只管安心养胎,其余的都jiāo给我。”说完,挂了绣chūn刀,正了正官帽,拉着暇玉的手依依不舍的道了句:“我走了,等我回来,啊?”。待暇玉朝他微笑点了点头,才走了。
锦麟到了院外,先将管家叫进来,将清理各院的事qíng吩咐下去,便昂首阔步去了卫所。
虽然他很少做错事,但打发走姨娘,叫妻子彻底安心这件事,他觉得自己做的正确极了。与暇玉和孩子比起来,几个女人简直不值一提。
刚一到卫所坐下,就有递消息的小校禀告:“大人,方才宫里来旨意,叫咱们带人去抓无名白,凡抓住的,一律充军。”
所谓无名白是民间私自阉割,准备进宫做宦官的人,他们往往到了京城,发现进宫无门,只能三五成群的盘踞在京城近郊,或拦截马车乞讨,或者聚众为盗抢劫路人,个别运气好的才能找到给太监的外宅做奴仆的活计。
锦麟不耐烦的道:“怎么又抓,年前不是抓过一次了么?”
“大人,您还不知道吗?因两个月后的天寿节,各地藩王宗室已准备陆续入京了。”
天寿节是皇帝的寿辰,逢整寿,宗室近亲来京道贺。他最近只顾着高兴妻子和孩子的事,竟将此事忘记了。三代内宗室近亲来京贺寿的话,就意味着他舅舅魏王也要进京,说不定还得到他府上稍作片刻。
锦麟道:“那你们这次用心点,别让那些个阉人污了各位王爷的眼!”说完,叫来十四所的千户,让他们在旗下抽调人手,去京郊抓那个人个无名白。他则负责坐镇卫所,等着验收抓捕结果。这个空隙,他忍住在心里抱怨起来,两个月后是天寿节,这期间麻烦事一定少不了,他指不定还要接什么任务,到时候不在家,就陪不了暇玉和孩子了。皇帝逐年增寿,心里是越来越难揣摩了,这次是跟无名白过不去,去年还曾叫锦衣卫蹲守在长安道上,看哪个王孙公子逾制乱穿衣裳通通给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