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我可没害穆静宸。”
暇玉眯着眼睛,拼命回忆着,终于恍然大悟:“你把静宸离开京师的消息告诉在大同的静桢了!”锦麟哈哈一笑,点了下妻子的脑门,赞道:“聪明。”他这个动作,弄的暇玉脖子向后,疼的她就想上手掐他,结果锦麟却一直没心没肺的笑,让她有火没处撒。
“你这是借刀杀人!”她对这个行为,下了定义。
锦麟道:“这把刀要是不能杀人,我还不用。你想想,这才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去告状让我娘惨死,我也让他尝尝告密的厉害。另外,这件事归根结底,是他和静桢的矛盾,他一直窝窝囊囊的,才给静桢有机可乘的错觉。再说了,就算我前几日不派人将这消息透露给静桢,他早晚也会知道。只是或早或晚罢了。从另一面讲,算静宸命中有福,他被你救下了,只要脑袋还灵光,还想活命,还有那么点不肯被人弄死的劲头,他就该想办法去解决静桢!整天只会想象自己多可怜,多身不由己,一点不想害人,都是别人bī迫的!我就是看不惯!我倒要看看,他面临自己的身家xing命时,是不是也这般认命!任由人家生吞活剥。”
暇玉发现他每次在阐述自己作恶的理由时,总能讲出一大套道理,而且说的有理有据,叫人反驳不能。暇玉道:“……好吧,算你有理。”锦麟一皱眉:“不‘好吧’,你能怎么样?”话一出口,立即下意识的闭嘴,然后对妻子道:“这次不算。”
“锦麟,咱们不是约好了么?以后不许说,‘你能怎么样’‘你能怎么着’‘你耐我何’这种有威胁意味的话。过日子不是街边打架!”暇玉说完,道:“好了,废话咱们不说多了,把手伸出来吧。”
锦麟笑嘻嘻的一边摇头一边把手背到身后,但硬是被暇玉给拽了出来,她展开他的手心,高高抬起手,结结实实的落下,就听啪的一声,打的掷地有声。可惜打的动作幅度太大,只震的脖子又开始作痛,忙哎呀呀的捂着痛苦的低头:“好疼。”
锦麟chuī了chuī自己被打红的手心,啧道:“看你,看你,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暇玉恨恨的抬起头瞪他:“还不都怪你。”
提起这件事,锦麟此时反倒觉得好笑了,呵呵笑道:“我真没听到咔吧或者咔嚓声,想不到把你伤到了。”暇玉恨道:“你喝了酒,就没轻没重的。下次我在镜子里看到你从后面靠近我,我就拿簪子戳你,妥妥的,不信咱们走着瞧。”
“呀——”锦麟激动的指着暇玉道:“你说了‘不信咱们走着瞧!’,玉儿,这可也是威胁的话!哈哈,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今天爷运气真好,不用三十年,三句话,风水就轮流回来了。来,来,让爷看看你的嫩手心经不经打!痛快的,把手心亮出来!”
暇玉还要解释:“我那是……呀——”不等她说完,就被锦麟把手展开,挨了一下。她握紧拳头,哼哼唧唧的恨道:“你这个小心眼。”锦麟笑道:“轮到你自己,你嫌疼了,你打别人时,那劲头呢。”暇玉道:“那能一样吗?!你力气多大啊!”
“我已经很轻了,用全力,你今晚上还得看大夫。”
“……”暇玉辩不过他,生生忍了一会,才道:“多谢您手下留qíng!”锦麟把脸颊凑到她嘴边:“来,亲一个。”
暇玉哭笑不得,轻轻印了一下,然后两人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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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又到了年底。其实一到过年,暇玉心里就没底,因为这意味着,东西两府又要突破表面的尴尬,往一起凑合了,这对双方都是一种内心的酷刑,可还必须得这么做。今个,是大年三十,明早就得去东府祭祖,前年怀了泽儿因为孕吐身体不适没去。去年锦麟遭贬谪,门第冷落,他躲着不出门。而今年,大家都好端端的,必须得过去了。
“唉……”暇玉唉声叹气的进屋,父子两人的嬉笑声便传进了她耳朵,她不由自主的dàng起笑容,心说这父子在做什么呢,这么开心。结果走进里间一看,不禁愕然。就见泽儿骑在锦麟脖颈上,而锦麟牵着他的两个小手,原地打转,逗的泽儿不停的咯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