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泽当即甩开手,晃头晃脑的道:“娘,我没事。”来表示自己很健康。不想当将脑袋摇摆了一下,一股热流就从鼻腔里流了下来,赶紧拿衣袖一抿,又道:“我真没事……”
这个样子没事才怪了!连锦麟都看不过去了,从毓泽身后抬起他的下巴,让他微微昂头:“那木剑还不适合你这个年纪玩,等你再大些再说罢。”
毓泽不依,哼哼唧唧的就要哭闹。锦麟一黑脸,低声喝道:“憋回去,不许哭!”生生的把儿子的哭泣声给吓了回去。
要说毓泽自娘胎里出来就怕极了他爹,细究原因,只能说锦麟一身煞气,让儿子本能的恐惧。毓泽跟他爹哭闹不成,捂着脸就往暇玉这扑来:“娘,娘,我爹要打我!”
“……”暇玉自始自终都瞧着他们父子,面对儿子的撒娇,不禁叹道:“你爹并没要打你的意思,别再闹了,乖,听话,将木剑jiāo出来吧。你要是再摔着磕着,我和你爹都要心疼你。”
父母两边都走不通,毓泽知道哭也没用,索xing豁然道:“切,我不稀罕那玩意了!我这就去烧了!”说着推开暇玉的手,就要往出跑。
这xing子,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简直就是某人的翻版。暇玉微微向前一倾,揪住儿子的后衣领,把他拎回来:“喜不喜欢另说,不许耍小xing子破坏东西。”毓泽挣扎:“我不喜欢了,留着也没用!”
暇玉劝不住,向丈夫使眼色求救,要他快点训儿子两句。锦麟一手按住儿子的脑袋,把他原地转了一个圈,面向自己:“不要了?”不等儿子回答,就吩咐下去,让人去他房里把那木剑拿来。片刻间丫鬟就捧着那木剑来复命了。
锦麟弯腰拾起那木剑,盯着儿子的眼睛,毫不留qíng的就听卡擦一声,就从中间把那木剑给掰断了,然后往地上一掷:“烧了太危险,爹替你折断了。”
事qíng来的太快,毓泽惊愕的看向父亲,因心疼那木剑,表qíng极为痛苦,抿着小嘴抽抽噎噎的闷哼道:“……给,给掰断了?”他只是撒泼耍赖说说而已,没想到父亲竟当真了。
锦麟道:“既然说不想要了,就不该心疼。放不下,就不要撂狠话!”
“……”毓泽看着那木剑,须臾抬眸看着父亲道:“泽儿不心疼。”说完,当真不再看木剑一眼了。
事qíng变成是这样是暇玉始料未及的,她想教儿子不要耍xing子随意伤害其他东西,锦麟倒好,gān脆顺着儿子的xing子,让他把那木剑给毁了。关键是父子俩,似乎并未觉得不妥,尤其是毓泽,好像真的变坚qiáng了一般,不哭不闹了。
锦麟这时又道:“男子汉大丈夫,喜欢就是喜欢,厌弃就是厌弃。不要口是心非的说假话威胁蒙蔽别人!你说不想那柄木剑,爹就将它折断了。”
毓泽被堵的说不出话,算是吸取了教训,撒娇耍赖拿狠话威胁他父亲是行不通的。
此时锦麟自觉说教的差不多了,唤进丫鬟来,让她带着毓泽去洗鼻子,顺便再叫大夫过来给瞧一下。待那丫鬟去取水了,毓泽闷闷的坐在椅子上,晃悠着两条腿,不知在想什么。
暇玉看儿子落寞的样子,有点不忍心,悄声道:“他这么小……是不是对他严厉了?”锦麟狠下心道:“就该对他严厉些,毕竟是长子,他若是事事都纠缠蛮横,撒娇耍赖,如何给弟弟妹妹们都做榜样。”
想的真是长远。暇玉转念一想,从小矫正一下儿子的个xing,免得患上口是心非的傲娇病,也是可行的。
等毓泽洗去了鼻血回来,果然老实了许多,乖乖的让母亲拉到跟前坐下了。暇玉一边掏帕子给儿子擦白白净净,光滑的小脸,一边问丈夫:“这到年关了,皇上最近应该不会再出宫了吧?”
锦麟听了,露出一副yù言又止的样子,看的暇玉心生奇怪,以为他有事要瞒着自己,微微蹙眉:“遇到事了?跟我说说,咱们一起想想办法。”锦麟苦着脸道:“皇上今日跟我话里话外的透露,来年要封一个‘镇国将军’的爵位给我。”
镇国将军本是皇族内封赏给郡王之子的爵位,而锦麟是郡主之子,给他这样一个爵位并不算过分。只是本朝有个祖制,非军功不能封爵,而现在时值太平盛世,不是建功立业的时候了。像锦麟这样,暗中给皇上做事的人,就算被皇上感恩,也不能随意封侯。但巧就巧在锦麟是郡主之子,算是皇族的人,又得皇帝宠信,打个擦边球封给一个郡王之子的爵位,可算在qíng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