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麟冷笑:“她好大的狗胆!但你怎么知道盼夏怀的是李苒的孩子?”
“我特别奇怪一点,那落胎的药物是怎么进府的。我派人查过,都说秋烟居的丫鬟最近根本没出过门,府中的大夫也没配过要胎儿命的药。所以那药必然是外面送进来的。李校尉那天来找老爷喝酒,不仅是为了见老爷吧,恐怕还有别的心思,比如不能叫盼夏拿那孩子要挟你?听说你快娶妻了,出了这种事确实很麻烦。”
李苒虚弱的微笑,就是不说话。的确,他找盼夏只是就手,第二天起来就走人了,谁知不久前盼夏找到他,非要他接她过门。那盼夏不是什么国色天香的人物,他抛到脑后去了。为了以绝后患,丢了包落子汤给她。
暇玉笑的脸都僵了,但还得笑,有些话如果不笑着说的话,会把事态扩大:“我叫阑信问了盼夏最好的姐妹迎chūn,她说那天,李校尉确实给了盼夏一包东西。”
人证都被她找到了。李苒终于开口了,但语气却淡的乏味:“我没想到我的作为会给穆家和夫人惹出这么多麻烦,夫人恕罪!”说着,从座上站起,就要给暇玉下跪。锦麟赶紧道:“你又没做错什么,不用这样,快起来,快起来!”又对暇玉道:“都是老九那贱人借机使坏,和李校尉没关系,你知道来龙去脉就行了,何必咄咄bī人。”
陈述事实也叫咄咄bī人吗?比起想要陷害她的九姨娘,李苒的所作所为也叫她同样厌恶。
锦麟黑着脸问:“老九那贱人,这会在哪里?”
“关起来了,派人守着,等您回来处置。”
“哼,你放心,贱人受罪的日子还在后头!”敢玩这种花样,真是活腻了。
暇玉一通话说完,这会觉得空虚极了。在穆锦麟看来,这似乎并没多大点事儿。可是天知道她那天有多害怕,就怕穆锦麟回来向她撒气,担惊受怕之余终于把事qíng搞清楚了。
如果不是盼夏的死,她或许就没那么幸运能查清这件事了。
另外,她还知道,她这个夫人,除了能叫小妾们来请个安外,在其他方面毫无掌控力。
比如调查秋烟居的时候,一大帮仆人各个对她撒谎,帮九姨娘合起伙来对付她。后来还是阑信对他们严加审讯,那些人才吐露出一些实qíng,比如真正腹痛的是盼夏,但九姨娘把人叫到自己屋内,叫她们不要管之类的。而阑信之所以听她的话,是因为她抓住了一个探子,半夜不睡觉跑去秋烟居偷窥,可以告阑信监管不力之罪。
说清真相后,锦麟似乎转瞬就把这件事忘了,在席间开始和李苒聊季侍郎的案子,暇玉在一旁默默听着,不时露出微笑表示自己在听,就她观察,李苒受到的惊吓还是不小的,虽然在和穆锦麟说话,但根本没动几口酒菜。其实她也不想当面和李苒对峙,但是她怕了对方信口雌huáng,死不认账。还是有穆锦麟坐镇的时候,说明白比较好。
用完晚饭,李苒告辞,穆锦麟挽留了几句无果,便打发人去了。
等李苒走了,锦麟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这几天可累死我了,幸亏招供了,否则我就得累死在诏狱。”
“我扶您回去。”她温柔说,但内心却一点都不温柔的想,bī人招供,指不定又用了什么恶毒的法子,真是个阎罗王。
锦麟一挑眉:“好啊,可你扶得动吗?”说完,全身力量压向她,只吓的暇玉双手支在他胸前抵挡:“别这样,我说能扶你,可没说能扛动你啊。”他便笑眯眯的把她搂进怀里,亲了一下:“想我没?”
“……”这三字一说,就意味着这厮要动qíng了。不是累了么,怎么还有力气想别的:“既然累了,咱们先回房再说。”他不知是喝多了,还是心qíng好,闭着眼睛笑着点头:“好,我们赶快回去。”然后拽着暇玉的手,往院外走,结果直奔堂子就去了。
暇玉看这路不是回上房而是去洗浴的,知道他想gān什么了,自然不肯配合,费了好大劲才挣脱了,一溜烟跑回了卧房,拍着胸口,面无血色的坐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
过了半个时辰,他回来了,因为她刚才的落跑,他很不满意,便坐到她身边,没好气的问:“gān嘛不乐意和我一起洗,怕我身上的血腥味染了你?”
暇玉愁眉苦脸的说:“我不是说了么,我刚喝了酒,身子最近又不好,怕晕在里面。”面孔别向一边,长叹了一声:“我最近也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