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睡得迷迷糊糊,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茜夫人——茜夫人——”一个小婢女跌跌撞撞的跑进来。茜雪坐起来,看她气喘吁吁,忙问:“出什么事了?”“公子请您过去,小少爷……小少爷他……呜呜……”婢女没说完,径自哭起来。茜雪只觉得眼前一黑,走不了几步就差点跌倒。婢女忙上前扶着她。
茜雪去后没多久,轩儿的病qíng忽然加重,像是打摆子,牙齿不停的颤抖。茜雪看到儿子小小的身子因痛苦而抽搐,心痛如刀绞,飞奔过去。太医过来看了轩儿之后,奇道:“酉时初科下官来看过贵公子,那时病势已经稳定,怎么忽然起了反复?你们给孩子吃过什么没有?”他紧锁着眉,替轩儿把脉。
宇文啸风听他话里的意思,轩儿的病qíng很不乐观,忧心道:“没有啊。他病的连药也喝不下,我们怎么会让他吃东西呢。”他一抬眼见奶娘在一旁偷眼看她,遇到他的目光又低下头去,猜到奶娘有话说,忙问:“你有什么话说,不要隐瞒。”
奶娘这才道:“小少爷才刚醒了一会儿,说饿了,奴婢就让厨房做了一碗鱼汤。”宇文啸风看了太医一眼,太医捋须道:“鱼虾乃是腥鲜之物,病人体弱,原是不该多食,喝点鱼汤倒是无妨。看贵公子的症状……你去把剩下的汤盛一碗来。”
奶娘依言而去,太医接过汤碗,闻了一闻,向宇文啸风看了一眼。宇文啸风看他神qíng不对,挥手示意众人先退下去,房里只剩下王太医和宇文啸风夫妇和茜雪。太医这才道:“qíng况不妙啊,贵公子这是中毒了。不知道是谁在鱼汤里加了甘糙。甘糙和鲤鱼同食,最是致人死命。”
宇文啸风深吸一口气,怒火直往头顶上窜,可是又不得不先压下qíng绪:“王太医,请务必想办法救小儿一命。”太医叹息一声:“到了此时,药石无用,只能听命于天了。”“你说什么!”宇文啸风听太医像是在推脱责任,紧紧的握拳。
太医怕他发火,偷觑他一眼,又看了青鸾一眼,只得道:“宇文公子息怒,下官也是无能为力。也罢,贵府这样的是非之地下官是不敢再久留了。”话音未落,他就收拾医箱匆匆离去,一溜小跑,像是怕有人追他。
宇文逸风和凤藻并肩从院外来,看到太医汗涔涔的往外跑,好生纳闷。“王太医怎么跟丢了魂似的?”凤藻好奇的问。宇文逸风望着他的背影,脑海里思索着,忽然转身而去。
“唉,你gān什么去?不是说好了去看轩儿?”凤藻在身后喊他。宇文逸风回头道:“你先去,我还有点事。”他最近总是这样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搞些什么鬼,问他也不说。凤藻撅了下嘴,独自去往孝儿的房间。
等宇文逸风到时,已经听到房间里传来女人的哭声,茜雪扑在儿子的尸体上哭得几乎昏过去。“大哥!”宇文逸风想安慰宇文啸风几句,宇文啸风颓然的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说。
孩子下葬当天,宇文啸风回府后,召集家中众人到斋堂。众人都非常好奇,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宣布。
休妻
斋堂里,众人到齐之后,宇文啸风才道:“今日召集大家来,是想查清一件事,顺便请大家做个见证。”见众人面面相觑,他又道:“轩儿死的蹊跷,太医说是有人下毒。昨日我请了府衙的仵作验尸,证实了太医的说法。”此言一出,一片哗然。
宇文啸风道:“轩儿那日在花园里受到惊吓,奶娘说是看到了死猫。一只死猫能把孩子吓成那样?这其中必有隐秘。我仔细盘问了奶娘,她才说是只剥皮的野猫。这府里怎么会有剥皮的野猫?很显然是有人故意为之。”璎璎听到此处,cha话道:“那天我也看到了,真是好吓人啊,别说是孩子,就是大人忽然看到,也能吓一跳。”
她这话更加证实了宇文啸风的猜测,宇文啸风继续道:“当天晚上,轩儿就发烧了,直到第二天huáng昏,病qíng才缓解。可是忽然间急转直下,于是我命人请了太医来,太医诊断过后,说轩儿中了毒。下毒的人在鲤鱼汤里放了甘糙,甘糙和鲤鱼相克,食之必死。”
众人听了这话,无不骇然。奶娘站在茜雪身后,吓得面无人色,扑通跪倒在地,颤抖道:“公……公子,奴婢绝不敢做这等伤天害理之事。”宇文啸风瞥了她一眼,道:“我又没说是你,你怕什么!”奶娘不敢抬头,仍是磕头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