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长风苦笑一声,道:“你让我娶溪月?我家人把她害得这样惨,她肯嫁给我吗?”“她不嫁给你,又不能嫁给云飞扬,难道在家里当一辈子老姑娘?况且,你和云飞扬,我看都不错。”卫玠笑了一笑。
卫玠说的两条,宇文长风觉得哪一条都做不到。让他娶芷烟,他一百个不qíng愿,甚至都想到了逃婚;娶溪月,是人家不愿意,他总不能把刀架在溪月脖子上bī她嫁给他。何况,他和云飞扬相识一场,朋友相称,如三弟宇文逸风所说,横刀夺爱的事一旦作出来,必会遭千夫所指。
回府遇到宇文逸风,宇文长风不无烦恼的问他:“三弟,你说我该怎么办呀?”宇文逸风见他没jīng打采,也不知道如何劝他,只得道:“我也没辙。要不然,你装病好了。”他本是一句玩笑话,宇文长风却觉得可以试试。“好办法。”宇文长风笑道。
“嘿,你当真了啊?”宇文逸风不信的问。“我这是病急乱投医啊,没办法,只能装病了。”宇文长风笑着往自己的住处走。“哥,你要是病了,我就给你送吃的。”宇文逸风大笑道。宇文长风回头看了他一眼,向他挥了挥手。
按着宇文长风的jiāo代,宇文逸风从朋友那里找来一包五石散。“哥,你可得想清楚,这东西吃多了会要命的。”宇文逸风不无担心的说。
宇文长风接过那包五石散,打开后闻了闻,道:“我听说服用这五石散之后,全身先是发热,之后变冷,症状颇像疟疾。只要骗得过母亲的眼睛,躲得过订亲,冒险就冒险好了。”
宇文逸风见他心意已决,叮嘱道:“你服用之后,不要静卧,要多走动,也不可穿厚衣服,要多喝热酒,用凉水沐浴。”“行了行了,知道了。我要是因此死了,也算是彻底解脱。”宇文长风打趣道。
当天下午,宇文长风服用了些许五石散之后,果然出现了发热发冷的症状。他穿着单衣在院子里转了一会儿,看到婢女瑞雪端着水盆从后院出来,走上前接过水盆把水浇在自己身上。
婢女瑞雪吓了一跳,颤声道:“公子,你这是……这么冷的天……”“去去,别管我。”宇文长风继续在院子里溜达,冻得直打喷嚏。
瑞雪走到一旁,向另一婢女小蝶道:“公子这是怎么了,看着怪吓人的。”小蝶道:“已经折腾一下午了。十一月里穿着单衣不说,还往身上浇了好几盆凉水,不知道想gān什么,这样下去,非生病不可。”
“小蝶,咱们是不是该回报给长公主,万一公子真病了,也得赶快给他请大夫。”瑞雪看着宇文长风的反常举动,非常担心。小蝶点点头,“我这就去禀报给长公主。”
“不许去,你俩谁都不许去告诉母亲。不然我把你们都送去当烧火丫头。”宇文长风听到小蝶说要去回报给长公主,忙吓唬了她们一句。小蝶和瑞雪果然不敢再多言。
宇文长风笑道:“等我真病了,你们再去和母亲说,不过不许告诉她我是怎么病的。”小蝶和瑞雪这才明白他要装病,猜到他多半是为了逃婚,不禁相视一笑。
当天晚上,宇文长风喝了一壶热酒,不一会儿就感到身体不适。第二天一早,他刚想起chuáng,感觉一阵头昏眼花,嗓子里gān涩发痒,他咳嗽了两声,才发现嗓子也哑了。这病装得有些过头,他浑身发冷,昏沉沉的睡着,渐渐有些失去了意识。
长公主听了婢女的回报,听说儿子病了,心里着急,忙赶去看他。长公主到时,宇文长风正躺在chuáng榻上,盖着厚厚的被子。长公主试探他额头,额头发烫,再看他脸色,脸颊微红,很显然是发烧了。
“找了大夫没有?”长公主回头问小蝶。小蝶不敢答话。“公子病了,怎么不去找大夫?傻站着gān什么?”长公主看到两个婢女呆呆的站立一旁,怒从心中起。
大夫来后,细细查看了宇文长风的病qíng,向长公主道:“贵公子这是得了寒热症,肺热虚寒,若不好好调理,一旦转成伤寒,治起来就费事了。”他开了方子jiāo给婢女,吩咐婢女按着方子煎药。
“用两副药,等公子发了汗之后,寒症即可除。这两日饮食要清淡。”大夫又嘱咐了一句。长公主点了点头,命婢女带大夫出去领赏。
回过头来,看着儿子沉睡的面容,鼻息沉重、嘴唇gān裂、病势沉沉,长公主一阵心疼,心想这孩子怎么忽然就病了,这么大了还像个孩子似的不会照顾自己,看着叫人揪心。她轻抚着儿子的脸,心里暗自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