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啸风正笑着,婢女瑞雪自屋外走进来,向他拜了一拜,道:“大公子,少夫人差人来请您回去。”宇文啸风听了这话,只得起身告辞。见两个弟弟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他自我解嘲道:“我是有家室的人,哪能和你们一样。二弟三弟,愚兄先走一步。明天要忙一天,你们也该早点歇了。”
他走后,宇文逸风撇撇嘴道:“大哥当定了老婆奴,你不要学他。”宇文长风微微一笑,想起溪月,心里忽然一阵激动。“得了得了,明天就娶了,现在不要想她了。”宇文逸风拍了下案几。
“奇怪了,你怎么知道我在想她。”宇文长风支颐望着宇文逸风,饶有兴趣的问。宇文逸风哼了一声,道:“自你那时从洛阳回来后,经常是这副心不在焉的神qíng,若不是想起她,你又怎会笑得这么奇怪。”
“我笑得很奇怪?”宇文长风诧异的问。宇文逸风故作神秘,点点头,道:“很奇怪,太奇怪了。简直是难得一见的奇观,咱们家才高八斗、循规蹈矩、卓尔不群的二少爷,居然也会思chūn。”
宇文长风听他第一句就觉得不对,听到最后一句,果然是在揶揄他,气得随手抓起一卷帛书往他脸上扔过去。宇文逸风早有防备,机敏的闪了一下,接住了书,笑道:“读书人居然扔起书来,你这秀才莫不是要造反。”
宇文长风哼了一声,不再搭理他。宇文逸风支颐自语道:“真想快点看到她的样子,看看她是何方神圣,居然令你思之念之、寤寐求之。”他低头看了案几上裂成两半的砚台一眼,再看宇文长风一眼,心中竟起了莫名的担忧。担忧什么,他却不甚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老巫婆邪魅狂狷的一笑,啊哈哈哈哈,终于可以开始nüè女主啦!
新婚
婚礼当天,齐王府派了喜娘到驿馆去接溪月。婢女们为溪月细细的化妆,而溪月一直面无表qíng的坐着,像个木偶似的随她们摆布。化完妆后,婢女们伺候溪月换了大红的吉服,又将她的长发挽起,在她头发上戴了赤金凤冠。
婢女们正要扶溪月出门上轿,齐王府的一名仆妇走过来解下溪月手腕上的麻绳,含着歉意道:“少夫人,这两天得罪了。长公主的吩咐奴婢们不得不从。”溪月冷着脸,一言不发的上了花轿。坐在花轿中,她才低头一看,手腕早被那麻绳磨破了皮。
耳畔响起一阵鞭pào声,溪月被人簇拥着走进了王府。头上盖着红盖头,她什么也看不到,只看到不同颜色的衣袍在她眼前闪过。
有件红色长袍在她身边停留最久,这个穿红色长袍的人将一根红色的绸带jiāo到她手里。溪月接过去,那人趁机轻轻握了下她的手。溪月一惊之下,才知道这人正是宇文长风。
她跟着他走进齐王府正堂,他跪下,她也跟着跪下;他站起来,她也跟着站起来。一整天,她都浑浑噩噩,耳边不断响起人声、鞭pào声、礼乐声,被摆布着从一处带到另一处,带着盖头,始终什么都看不见。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被安置在新房里坐着。此时,她已经又累又饿,疲倦的要打盹。
一睁眼,那红色长袍又出现在眼前,他已经走到了她面前。溪月以为他要掀盖头,心里一紧,不由自主的站起来。然而,他并没有掀盖头,靠近她顺势抱了她一下。只那么轻轻一抱就放开,却让溪月一阵晕眩。
他轻轻在她肩头一按,大概是示意她坐下。溪月于是坐在chuáng边,接着,他往她手里塞了一个东西,她低头一看,是一个苹果。溪月看着苹果,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知道她饿了,而且府里忙于婚宴,一整天都不会有人送东西给她吃,便拿了一个苹果给她。她接了苹果之后,他就转身离开了新房。
溪月一个人愣在那里。这个苹果,她吃还不是不吃?手腕痛的不得了,她的眼泪一滴滴落在苹果上,这就是她以后的人生么,她想都不敢想。
晚上,宇文长风回到新房时,已有点微醺。四名婢女见他进来,忙要去扶他。他忙挥手示意她们下去。婢女们含着笑退了出去。
溪月从听到他的脚步声靠近,心就悬了起来,一不留神,手里的苹果咕噜咕噜滚到地上,直滚到宇文长风脚边。宇文长风拾起苹果,诧异的看了溪月一眼。只那么一瞬间的疑惑,他也没有放在心上。
宇文长风走到溪月对面,也不急着挑开她的红盖头,坐到她身侧,轻轻抚着她的背。溪月身子一紧,有些紧张,这细微的举动没有逃过宇文长风的眼睛,他微微一笑,知道这是少女的羞怯,伸手去握她的手,她却躲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