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未曾办妥,暂时在此落个脚。”萧渐离将任飘零请进房内。见沁歌老大不乐意地瞪着自己,任飘零看了她一眼:“谁又招你了?”
“哼!”沁歌将脸一扭,冲萧渐离一抱拳:“萧兄,告辞。”说完,转身走了。“喂……大小姐,下楼吃饭!”任飘零看着她的背影吼了一句。“饱了!”沁歌气呼呼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紧接着“砰”的一声门响。
任飘零叹了口气,笑着挠了挠头:“兄台不要见笑,这温大小姐就这脾气。”“任兄,小弟岂敢当兄台二字,唤名讳即可。”说完,将漆盒盖了盒盖递于任飘零:“温姑娘很喜欢这些吃食,任兄带于她吧。”
“那就不客气了。”任飘零早已瞄见桌上的点心,料那小妮子是吃了这些才嚷嚷着饱了,能入温大小姐法眼的东西想来味道甚佳,萧渐离此举正合了他的心意,当下接过漆盒笑嘻嘻地出门去了。
萧渐离望着任飘零离去,随手关上了房门。昆仑山,究竟与自己有着何种关联?为什么每次听到或想到这个地方,脑中总有一片模糊的景象,似曾经历,却又永远无法看清一般。
入夜,萧彤执了一壶酒,坐在屋顶上,向西而望,冷风肆nüè地扬起她的长发,似是想掩去她的过于清亮的目光。
明日便要进京了,述职jiāo案,也许又有案qíng在等着她。夜风冷寒彻骨,却怎寒过她此时的心qíng。那个地方……也许是几年,也许一生,不会再去。执壶,仰首,一口喝尽了壶中的酒,阵阵辛辣入喉,她却越发清醒。
“魂有归处,以心殇。”萧彤迅速回过头,五步之外,一身白衣,手中同样拎着酒壶。洗净的面容,已非落拓之相,一张俊朗的面孔让人不敢相认,只有依然飞扬的乱发才让人识得那是唐旭。
“耳熟吗?”唐旭在她身旁坐下,将手中的酒递与她:“眼过之处且虚妄,心念成灰吗?你即不曾忘,又何必了断。”萧彤余惊未了,此时更是心惊:“你!做了什么?”唐旭回眸望着她,目中有着一丝了解:“我了解了紫鳞银护的过去。”
一声脆响,一巴掌打在了唐旭的脸上。唐旭没有躲,也没有动,生生挨了这一下。萧彤没料到会被他触及心底最深的的隐痛,更没料到会真的打到他,可见他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不禁懊恼至极,起身想走。
唐旭却比她更快,死死扣住了她的手腕,令她动弹不得。萧彤不想跟他动手,真的不想:“唐旭,你放手!”
“放手?”唐旭仰头喝了口酒,自嘲地笑了一下:“你凭什么让我放手?”萧彤微愣,想挣开他的控制,却反被制住了脉门,半边手臂顿时无力。
唐旭回眸看着她急得面色微红,心中不禁郁结难平:“彬彬有礼、沉稳持重不是你的风范吗?可平素里为什么只对我唤来喊去,说打就打,从不客气?萧大人,你给我说说,这是为什么?”
“我!”萧彤不禁回想,确是如此。唐旭见她犹豫,不禁失笑:“说也怪了,我唐老九就这么贱骨头,还就爱听你骂我。”“你在说什么怪话,我不明白。”
唐旭哈哈大笑,抬头望着夜空,风雅的白衫难掩豪迈之气:“不明白吗?我告诉你,我也不明白。我也告诉你,我根本不想放手!”
“唐旭!”萧彤有些懂了。唐旭捏紧她的手腕,淡淡一笑:“放心,我不会勉qiáng你什么。回京城吗?我就跟着你回去。办案,我就跟着你办案。我不勉qiáng你什么,你也不要勉qiáng我放手。”
“不可!”“我知道不可能!”唐旭打断她的话,甩开了她的手,神qíng肃然:“我一个江湖莽夫,没想过会有什么结果……”
“名门之后,何必如此轻贱。”“名门?江湖如何评判唐门我心知肚明。再说,什么名门能与南郡王爷相提并论。”
萧彤闭了下眼,当再听到有人提及他,她依然无法不心痛,甚至每根神经都会痛:“不要再跟着我,我也不会再见你!”看了他一眼,萧彤转身离开。
唐旭没有拦她,只是慢慢地告诉她:“萧彤,我撂下一句话,你甩不掉我,就算你回了刑部正堂,我仍然会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