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无聊的时候连虫子也有趣了?温姑娘,你的身体可好些了?”萧渐离不屑的笑笑,见她披风滑下,顺手替她拉住了,盖在她身上。
“好了,多谢公子挂怀。”眼泪自眼底溢出,沁歌缓缓的吸了口气,把泪水收回去,触景伤qíng,想起当日,她在树下看蚂蚁,也有个人前来相询,此时回想起来,只觉大梦方醒,魂魄无依。
默默的站起来,沁歌低着头往任飘零房间走,萧渐离见她眼眶微红,想问一问却是不得机会,她甚至看也不看他一眼,说走便走。呆立半晌,萧渐离才转身离去。
任飘零站在窗口,无意中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心中思量,走了一个身份莫测的凌少白,又来了一个更加来路不明的萧渐离,这二人似乎都对沁歌非常留意,尤其是后者,布衣简从不减贵气,更让他感觉到一丝异样,可究竟异样在哪里,他一时半会又想不出。
思量间,沁歌已到门口。“任大哥,你准备好了吗,我们今日便上路吧?”沁歌心心念念去昆仑山寻访凌少白的下落。“好了,我惯于漂泊,没什么可准备的,护送你上路便是。”说话间,任飘零放下支窗户的木棍,将窗户放下。
作者有话要说:
☆、多qíng自古空余恨
结清了客栈的账目之后,两人买了一辆马车,沁歌坐在车上,任飘零则坐在前面替她赶车。天寒路滑,马车走不快,在城中行驶了约莫两个时辰才到达城外,沁歌掀开马车棉布帘子,问任飘零:“任大哥,去往昆仑的路你可晓得?”
“没问题,我又不是没去过。”任飘零一只手拽着缰绳,一只手往怀里一抄,取出一幅绢帛:“我有地图,不会走错的。”沁歌这才放心,裹紧了披风坐回马车里。
这几天,她想了很多,暗暗发誓,不找到凌少白绝不罢休。自己对他qíng根深种,他不是不知道,想始乱终弃,没那么容易,莫说她是堂堂的温府千金,即便是寻常百姓家女孩儿,也不能白白叫人毁了清白。
见了他,若他对自己再无半点qíng意,那么宁愿和他从此恩断义绝、到死不见,沁歌恨恨的绞着手里的丝帕。
“快到中午了,你饿不饿,我们去前面镇子上的酒楼打尖?”任飘零回首掀帘子,征询沁歌的意见。沁歌摇了摇头:“我早上吃得多,这会子还没饿,任大哥,你要是饿了,咱们下去歇歇。”
“我也不饿,咱们继续赶路便是。”任飘零挥手扬鞭。他何尝不知道,沁歌思念心切,巴不得日夜兼程,只求早日见到心上人。qíng这东西,真是一把见血封喉、伤人于无形的利刃,沁歌那姑娘原本是最最天真烂漫的xing子,这些天却是愁眉不展,他看着都替她揪心。
连日赶路,只在晚间于客栈休息,两人都非常疲倦,尤其是沁歌,明显的消瘦了一圈。任飘零见她对着一大碗面条却不怎么动筷子,问道:“怎么不吃啊,嫌面条不好吃?这个镇子不大,没什么像样的酒楼,等到了下一个市镇,再带你去吃一顿好的。”
“唉,不是的,任大哥,你误会了,我是没有胃口。”沁歌拿起筷子拨弄了几下面条,怎么也提不起食yù。任飘零扒拉一口自己碗里的面条,劝道:“你我都是凡夫俗子,又不是那等大罗金仙,你不多吃点,只怕熬不到见那小子就先病倒了。”
沁歌哧的一笑:“我是凡夫俗子,你不是,你是玄门异人。”“异人……异什么人?我入玄门只是因为从小就xing烈如火,看不得妖孽在人间横行害人,落到我手里,必叫那些宵小鼠辈现出原形。”任飘零一碗面条下肚,酒足饭饱,略微活动了一下筋骨。
沁歌见他吃完了,自己却还剩了大半碗,赶紧夹起面条送入口中。任飘零以手支颐,看着她:“若我再见到凌少白那小子,势必胖揍他一顿,一个大男人,三番四次失踪,让姑娘家为他伤心,太不够意思了。”
沁歌刚喝了一口汤,听到他这话,忽然呛了一下,任飘零赶紧拍拍她的背。沁歌从腰间取出丝帕擦拭嘴角,半晌才道:“不必你动手,我要亲自问问他,为何要不告而别,倘若当真为了躲避我,那也大可不必,我温沁歌不是那等扭捏女子,他若不愿,我便和他恩断qíng绝、再无瓜葛!”
“好!这才是我的好妹子!你见了他,若真骂他个狗血淋头,我老任第一个拍手称快。”任飘零猛然拍了下桌子,把桌上的碗碟震的直响。他虽是个粗豪汉子,却也不是不知女儿家心思,沁歌对凌少白痴qíng缠绵,见了他不投怀送抱才怪,哪里会跟他划清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