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江只微微晕眩了几秒便回过神来,见他半侧着头似笑非笑的样子,一双眼几乎勾魂摄魄一般顾盼流波,不禁瞪过去:“没事勾引什么人!”
柏青染却笑了起来,“你如果没受勾引,又怎么会认为我是在勾引人?”
肖江看着他赤脚站在冰凉的瓷砖地上,脚踝处的红肿虽然消了些,仍然十分明显,不由又有点心软,挥挥手说,“快滚快滚!”倒在沙发里,看着他进了浴室,随口问:“一个小时后还去哪儿,现在已经两点了。”
不错,这个时候已经凌晨两点,已经是万籁俱寂的时候,除了那些习惯夜生活的人,寻常人都已经陷入了沉睡。
“去杀人。”浴室里柏青染的声音清晰传来,冷静而从容。
肖江只是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便不再问,喝了一口手中的橙汁,不知道是不是过期了,甜得有些发苦。
作者有话要说:尼玛,赶着我更新的时候……大抽么……
☆、chapter 21
柏青染这个人,出身富贵,家世不凡,本来应该是像那些寻常官二代富二代那样衣食无忧地长大,不长成纨绔已经是万幸了。
可是他却从小没有父亲,母亲对他又不亲近,当发现自己有异能的时候,只能遵从外祖父的吩咐,谁也不能说。
那时才几岁的孩子,就要小心翼翼地控制自己的力道,也许幼时他是个绝不讨人喜欢的孩子,总是容易弄坏这弄坏那,明明不是故意,但这种委屈连个撒娇哭诉的人都没有。
一个人咬着牙,渐渐的,仿佛与一般人无异了,渐渐的,甚至看上去比寻常人更娇贵,把那霸道的力量藏起,那副并不健壮的身体里,蕴含着也许连他自己也不了解的qiáng大。
如今他像是正常人一样生活,举止优雅,温柔清贵,但付出的心力却超出寻常人太多太多。
即便如此,命运仍旧没有眷顾他,当骤然间发现只剩下他独自一人,孑然一身的时候,当发现四周全是虎视眈眈的眼睛,竟然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肖江本来不是特别心软的人,只是柏青染这家伙在旁人面前和在她面前根本就不同,那种发自内心的亲昵和信任甚至带着些许依赖,让她对这个人渐渐的也变得不同。
她甚至感到一种心安。
如果遇到的不是他呢?也许到这个世界来,她遇到的是另一个寻常人,多半只会是萍水相逢、擦肩而过的关系吧?很久很久以前,她就不是那种易相处的人,她不太容易与人亲近,至于jiāo心,那就更困难了。
可是偏偏让她撞上这种qíng况。
肖江想,她到的这个世界全然陌生,她如今孑然一身。神奇的是,这个已经生活在这个世界二十几年的男人,居然几乎与她一样。
身边都是淡淡相jiāo的人,那么孤独,却不见脆弱。那么清冷,却带着笑意。
他可以毫不犹豫地从四百多米的高空跳下,连心跳都不曾加快,这种对自己的生命都如此冷漠的人,到底还有什么让他在乎?
噢,当然,他知道自己不会死,即便如此,又有多少人能这样毫无畏惧地从空中坠下?
甚至是带着几分愉悦的。
肖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看了看身侧这个修长挺拔的男子。恐怕这个人,也渴望着没有半分顾忌的释放吧。
这个人,压抑了太久太久了。
但是这样一个有心计有谋略又有恐怖力量的人如果试图去做坏事搞破坏,那将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qíng啊……那些针对他的人究竟明不明白自己对付的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怎么?”柏青染察觉到肖江
的走神,朝她看来。
此时的他一身黑,黑色衬衫黑色紧身牛仔裤,颇有现代风格的夜行衣。
“没什么。”肖江摇摇头,握了握腰间的长笔才感到安稳一些,抬头问:“去杀谁?”
柏青染看了看表,三点二十五分。他没有回答肖江的问题,指了指那幢他们刚刚跳下的金茂大厦,“那几个日本人住在66层,诺非勒他们住在72层。”
上海金茂君悦酒店,五星级,世界上最高的酒店之一,这些人确实会享受。
现在的金茂大厦并不平静,因为楼下那个脚印,甚至有不少人看到那个从空中坠下的身影,虽然大多数人并没有看清楚,但并不妨碍他们看出那是一个从高空跳下的人影,再加上地上清晰的半个脚印,无疑更具有说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