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到了!”随着魔王的话说完,那个石板底下又开始渗水。那些老鼠该是已经习惯了,此刻一个个不慌不忙地从里面跳出来,看也不看这二人消失不见,这时候渗出的水却不是黑色,而是透明的。还散发着淡淡地香气。
“这个是活水!”魔王又在旁边解释,“是活血生肌的!”
只见那活水慢慢上涨,渐渐地漫到了那人的腰身,然后并未停下,一直到了那人的脖颈处才停了下来,隔了好一会儿才慢慢退去。露出了那人白皙的身体,刚刚明明还是被剔了ròu地骨头,而此刻却生出了白嫩的ròu,这qíng形真的是诡异之极,亏得旁边魔王还乐呵呵地解释,“这样的刑罚乃我魔族最严重的酷刑,日日要重复忍受噬水腐蚀血ròu之苦,并且还不会死亡。经过活水所浸泡,那些被腐蚀的血ròu又会原封不动地给长回来。绕是天上神仙到了这里也只得乖乖求饶,主人,你说厉不厉害?”
“恩……”被吊着地人发出了若有若无的哼声,仿佛是感觉到前面有人,她抬了头。在看到面前的人的时候。本来黯淡无光的眸子顷刻间迸she出光彩来,“木白离。原来你还没死!”原本暗哑的声音此刻因为激动而尖利,就如同磨刀石上那把生锈挣扎的菜刀一样。
此刻她的那张脸依旧看不清原来地容貌,魔王见木白离眼睛紧紧地盯着她看,像是要在她脸上瞧出一个窟窿来,索xing亲自施了个水系法术,将她脸上弄得gāngān净净,随后一脸掐媚的讨好白离,“主人,这下你看清楚了吧!”
木白离稍微的怔了一下。
这张脸,与记忆中笙歌的脸,确实有七八分相似,但是笙歌明明是男子,女扮男装想要糊过修真的人是绝对不可能,并且那时候笙歌虽然看起来瘦弱了一些,但眉眼轮廓分明是男子无疑,女扮男装,是如何办到的呢?真的是笙歌?木白离还是觉得不确定,有些犹豫地问,“你是笙歌?”
被吊着地人先是直愣愣地盯着木白离看,看了一会儿自个儿在那里笑出了声,“你没死,你没死,你没死……”做了那么多事,到头来受尽折磨,得不到齐凌不说,连她都没死,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没死?就这么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最后那笑变成了细细的呜咽,分不出来到底是哭还是再笑,忽然,那笑声猛地停住,“你怎么不去死!”她地双手被吊着,此刻拼命地挣扎想要挣脱,身子像一截风gān的香肠在那里挂着摇晃,“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去死!”这尖利撕裂一般的声音在狭小的地牢里回dàng,猛烈的撞击墙壁she入了木白离的耳朵里,引起了阵阵的轰鸣之音。
“你真的是笙歌?为什么这么恨我?”木白离觉得不解,她小时候对邵华派造成了几乎毁灭xing的伤害,所以几乎整个门派的师兄弟都恨她,但是笙歌确是之后才去的,之前她们并没有jiāo集,她为什么要这么恨自己呢?
“呵,我是你的影子,我为什么不恨你!我从知道你的存在之后每时每刻都在诅咒你死掉!”笙歌的脸此刻已经扭曲,“我爱的人爱的是你,我为什么不恨你?你这个贱人!为什么,为什么你都掉下悬崖了还不死?”笙歌声嘶力竭地吼完这句话,像是费劲了全部的力气,吊在那里开始喘气,魔王的眼神yīn冷,头上尖角jīng光一闪,正要出手,哪知木白离仿佛知晓他的动作一般伸手阻止了他,将他的手缓缓压下之后并未看他一眼,而是问笙歌,“你爱的人,是谁?”
顿了一下,她稍微的皱了一下眉头,声音清淡飘渺,“是齐凌么?”话刚出口,她的肩膀就在旁人没有察觉的qíng况下轻轻的震了一下,而对面被吊着的笙歌此刻也仿佛全身都涌了力气一般用力地挣动手脚镣铐,那铁链相互摩擦尖利冰冷的声音让魔王的牙齿也跟着上下的磨了起来,“不要乱动,小心我掐死你!”
“掐死我啊,求之不得!”笙歌猛地吐了一口血,呵呵地笑了起来。“你知道,你知道,你知道我爱齐凌,哈哈,你不是看到过么?那时候齐凌叫的是你的名字,哈哈,我那么一心一意地照顾他,可他叫的是你的名字,你也爱他对不对?”说到这里笙歌忽然停住,眼珠子紧紧地盯着木白离的脸,安静半响忽然一声叹息,“我见不到他了,都是骗子,都是骗子……”她又开始重复这句话,都是骗子都是骗子,仿佛发疯了一般地重复,眼神狂乱,头左右地拼命摇动那长发就凌乱地飘散,“我见不到他了,见不到了!啊!”又是一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