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阵子听司药说,天音已寻着灵器,虽说是靠灵识识物,却也终究是看得见了。她的眼睛,虽说不是因他而瞎,却也终是他的过失,如今“复明”也算是松了口气。但灵乐断不能跟她有什么牵扯。
转身正要前去逮人,却闻得背后传来一声询问。
“衍歧,这么急是上哪去?莫非是赶着去会你那心尖上的凤鸣仙子不成。”
一席红炎似火的身影,倚在殿外树下,一脸的调笑。
“炎麒?”见是多年的好友,衍歧停下脚步,问道:“你怎么在这?”
“还不是你家灵乐那小子!”炎麒指了指殿内道:“约好与我切磋,这会又寻不着人。难得见他慡约,你可知他去了何处?”
衍歧有些惊讶,炎麒生xing乖张,却独好武,他已经习惯他三不五时的找人比试了,没想到这回居然找上了灵乐:“他去了青云。”
“青云?”炎麒到有些好奇了:“他去那做什么?瞧你这样子,不会刚好要去逮他吧?”
衍歧叹了一口气,似是对这个弟弟没有办法。炎麒就知自己猜对了:“正好我跟你同去,我也好些日子没去青云。听说她……回来了?”
衍歧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眉头紧皱了几分,脸上浮现几丝烦闷。
以炎麒和他的jiāoqíng,自然知道他烦的是什么,走了过去一边道:“到是好些日子没见到那丫头了,听说人间走这一遭,xing子到是收敛了不少,变得温顺多了,可是真的?”
他腾起云,突然想起天音低眉顺目唤他太子的样子,不知为何心下更加的烦闷:“兴许是吧!”
“看样子你还是很有意见啊?”炎麒继续取笑道:“当真这般讨厌她?”
讨厌?
衍歧抬起头看向他一脸调笑的脸讽刺道:“当年与她打得最多的,可是你。”
“那可不同!”炎麒摇了摇头,当年天宫中他与天音是出了名的不对盘,常常一言不合便会打起来:“我与她纯粹是为了切磋,跟讨不讨厌完全扯不上关系。况且我也没羸过不是。”
衍歧冷声:“你若不是顾及她的身份,怎会每次都输与她。”炎麒的实力怎么样,他可是一清二楚,否则父君也不会派他守护仙界与妖界的分界河。
语落,炎麒突然却脚下一顿,转头一脸新奇的看着他,仿佛发现了什么大事一般:“你……不会以为我以前一直让着那丫头吧?”
衍歧也停了下来,看他一脸震惊的样子,不是吗?
炎麒有些尴尬的抓了抓头,净白的脸上竟飘出几丝红晕:“当年的确是我……学艺不jīng。你也知道她师承……只是如今……定然不会再输给她。”
衍歧有些吃惊,他一直以为当年炎麒屡屡输给天音,是因为顾及天音的身份,却不想他完全没有相让过。他竟一直没有看出来?他突然觉得无论是以前的天音,还是现在的她,让他都有些看不清了。
细想以前的她,想要找寻那些被他忽略的真相,却除了厌恶外,再没有其它qíng绪。
一路无语,不到半刻,他们已经到了青云,在他眉头皱成一线时,他看到了她……
她坐在花丛的石头上,笔挺挺的,兴许在凡间过得并不好,她瘦得有些过分,白色的衣衫也好像大了些,不断有风贯进她的袖口,鼓鼓的似是一不小心就会被chuī跑了去,两眼更是无神的看着同一个方向,无端给人一种孤苦无依的感觉。
她突然伸手摸向脚边的半透明的 ,一触即化,手就这么停在半空。
他记得那花是神之六花,只有神族可以触碰,以往整个天界也只有她和前天君才可以摘得,所以她经常会拿着花到他眼前炫耀。而如今她却也只是一介凡人。
半会,她的手顿了顿,似是怕再碰化其它的,微微的倾坐了些身子,却在转侧的瞬间划下一行清泪,让人不由心软,他紧了紧手侧,压下那莫明其妙的怜惜和内疚。
正要按下云头,却见得灵乐从屋内跑了出来,手上似是拿着什么,伸手递给石头上的人,围着他手舞足踏的说着,甚是夸张的演着?他指划了半晌,才见天音的神色从呆滞中缓过来,隐隐的浮现几丝笑意,不是那种放肆的笑声,而是一点一滴似是渲染一般,慢慢的盛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