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爷开恩。”
夏候聆听得啼笑皆非,怒火更甚,“小奴才,你少跟本官装疯卖傻!你给我起来!”
七七浑然不觉,只顾自己一个劲地磕头,满脸恐惧地求饶。
东仙惊愕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忽然被夏候聆一顿咆哮,“杵在这里做什么,去请御医啊!”
“是!”东仙拉着孟然身后的品令跌跌撞撞地往外跑。
夏候聆冷眼看着地上的七七一下下磕头,不知痛似的,初闻她苏醒的欣喜一点点冷却下去。
“嫂子。”站在后面的孟然看不去地走了上前,蹲下身qiáng硬地扶住她还要继续磕头的身子,双手困住她的双臂,“你这是怎么了?”
七七愣愣地看着他,“孟然。”
“嫂子,他这种人根本受不起你的跪拜,是不是夏候聆nüè打你?你怎么会突然染上恶疾呢,身上哪里伤?”孟然越想越有可能,抓起七七的手冲动地想要往外走,“你跟我走,我们去面见皇上。”
夏候聆被七七这么一闹心qíng本来就不好,孟然还硬要cha进来搅混,夏候聆的脸色分外冷冽,“孟然,得寸进尺的是你,放开她!”
七七之变(2)
“我不会让我嫂子留在这里受你折磨,嫂子,我们走。”孟然年轻气盛,完全不管不顾。
三位御医一踏进来就看到孟将军拉着相国大人的夫人往外扯,而他们眼中喜怒不形于色的相国大人竟上前就揍了孟将军一拳,力道之大孟然的右脸顿时肿了起来。
孟然放开七七的手,眼见他握拳想要反击,三个御医连忙跪下来请安,“下官等参见相国大人,参见孟将军。”
见有人进来,孟然只好作罢,手捂着疼痛难忍的脸,脸色难看地哼了一声。
“起身。”夏候聆冷冷地坐到一旁,还不算太过失态。
跟在后面的东仙、品令上前扶着七七坐到了夏候聆旁边的位置,胡御医给七七号过脉后,问道,“夫人,你脉象平稳并无异状,玉体有何不适?”
七七瞥了一眼夏候聆,见他板着脸顿时害怕地抓住了品令的手,才对胡御医摇摇头,“我很好。”
七七这一个小动作看在胡御医眼里,胡御医试探着问道,“夫人知道你嫁进相府有多长时间了吗?”
“二月有余。”七七很快回答。
胡御医点点头,从旁边端过一杯茶,“那请夫人给相国大人敬杯茶,夫人此次受风寒大人cao碎了不少心。”
夏候聆面露尴尬,“胡扯什么。”
相国大人你尴尬个什么,他这是在找病因,胡御医有苦说不出。
七七接过胡御医手中的茶杯,抖抖擞擞地站起来递向夏候聆,夏候聆不懂胡御医葫芦里卖什么关子,但也依言伸手去接茶杯,七七却吓了一跳,茶杯从颤抖的手间落了下去,砰地一声摔成碎片,茶渍如墨点点溅飞到两人的衣服下摆上。
七七之变(3)
“小奴才!你再给本官装疯卖傻试试看!”夏候聆气得拍案而起。
不止七七,两个丫环都吓得跪了下去。
“相国大人稍安勿燥。”胡御医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夫人之前受风寒烧了一夜未曾查觉,可能人还未正常清醒。”
“你是说她脑子烧糊涂了?”夏候聆冷得寒霜地问道。
头皮越来越麻了,胡御医冷汗直流,“不完全糊涂,夫人还记得事,只是夫人好像很惧怕……相国大人您。”
也许夫人压根就是好好的,只是之前就惧怕相国大人了,这话憋在胡御医心里死都不敢说出来。
什么都是好的?就是怕他?之前是她自己不愿醒来,醒来后又变得怕他?!
“胡御医,你给本官编的理由一个比一个荒唐!”
胡御医砰地跪下去,“下官绝不敢欺瞒相国大人。”
“起来。”夏候聆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跪着的七七,见她一动不动,一把扯住她的手臂将她从地上拖了起来,七七低垂着头,吓得整个身子变成一块僵硬的石。
再大的火气顿时也宣泄不出来,她真是懂得让他无能为力。
不用御医多说夏候聆也知道自己再呆在这里也于事无补,攥着她手臂的手慢慢松了开来,拂袖向外走,双脚停在孟然身边,“孟将军还要在本官夫人的房里呆到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