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候聆冷冷一声,“青云相士,我敬你是个聪明人,你怎会不知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道理?”
青云无奈地笑笑,七七不懂两人之间的哑谜,只追问青云,“公子,你为人小心怎么会恰巧从椅上摔落下来,是不是……”
七七的话让夏候聆不得不凝重地问道,“你是故意摔倒相救?”
“就只是恰巧。”青云否认,转而看向七七,“无暇,你以后多注意些相国大人的饮食。”
七七略微听懂了些,讶异地捂住嘴,“有人要害爷?”
爷不害怕么
“你是他的妻子,注意些便是。”青云说道。
青云往后面堆得高高的枕头靠上,冥思地合上眼,因为他是你的夫君我才愿意相救,只为你能不痛心不伤怀。
七七想的却是另外的事,普天之下谁会害夏候聆,他的仇人亦或是……皇上。
皇上和爷之间,只能是你死我活的结果吗,想起今天在宫中正广殿看到的帝王掌相,七七茫然了。
从思源轩走出来,七七显得心事重重,夏候聆走在她身旁从鼻间冷哼一声,“怎么,是不是得让你住进这里,你的脸才不会拉这么长?”
“不是第一次了。”她亲眼见过的就有淳于宗、孟然使计让他成俘,小惜宴上下毒,那平日里呢,他又被人害过多少次,他到底怎么承受过来的。
“嗯?”夏候聆眯起眼,转念一想明白过来她的意思,“多少次也罢,我不还是好好活着。”
“爷都不害怕吗?”
夏候聆回头撇了云雷一眼,云雷立刻识相地告退,夏候聆才道,“你不用管这些。”
“爷,你一定要争权弄势吗?你已经做到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相国……”七七还说说完,就见夏候聆展开了自己的手掌,白皙而修长,在阳光的映she下gān净得无一杂质。
“你知道我这双手沾过多少血才爬到今天?”夏候聆深深地看向忧心的七七,语气苍冷无奈,“小奴才,我已经回不了头了。”
“爷……”
“朝堂上的事你不懂,也不用去懂。”夏候聆收回手独自朝前走去,地上的影子被拉得越来越短,与他的人对不成双。
七七忽然觉得有些苦涩,他二十多年的人生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
以前没想过当皇帝
七七发愣的瞬间,夏候聆回过头,“你要站那站到什么时辰?”
七七忙跟上去,忽然发现这是通向秋水苑的路,眼角蓦然会意地弯成月,仅仅是隔了一天,自己的心境竟如事过境迁。
半夜,七七在夏候聆呓语中醒过来,睁了睁困极的双眼下chuáng摸索着火折子点燃烛火,然后重新回到chuáng上,只见夏候聆整个人又是被梦魇缠得满头大汗,手不安地想要抓着什么。
七七替他擦拭去汗水,然后晃醒他,“爷,醒醒。”
夏候聆迷蒙地睁开眼,看着chuáng外昏huáng的烛火知道自己又做噩梦,“天还没亮。”
七七点点头,夏候聆从chuáng上翻坐起来,“我出去走走,你继续睡吧。”
夏候聆掀开被子就要下chuáng,手却被七七拉住了,她背对着烛火整张脸都埋在yīn暗之中,夏候聆问道,“怎么了?”
“别出去了。”七七一指一指卡进他的手心,映在灯火中倒像是他拢着她的手。
夏候聆清冷地道,“别把青云的话当真,若是有人时时刻刻想着害我,我早死了不下几千次。”
七七无语地看着他,夏候聆执意要下chuáng,七七咬咬唇猛地上前抱住他,手指一点点抚过他的背,单衣的绸缎柔软地滑过指尖。
夏候聆感觉着她指尖的僵硬,嗤笑出声,“你想学御夫术还欠火候。”
七七尴尬地收回手藏到身后,脸发烫得不行,夏候聆重新坐到chuáng内侧,“我也没那心思了,快些睡。”
七七跟着躺了回去,往外侧着身看烛火摇曳得屋内的光动辄不安,忽然听到夏候聆说道,“人人都道我夏候聆láng子野心昭然若揭,但小奴才,我以前没有想过当皇帝,你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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