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相国大人
她甚少见他办公事的样子,原来比平日更魅惑风雅上几分。
“怎么不写?”
夏候聆的声音唤回了她的思绪,七七内疚地咬着唇,“爷刚才说了什么?”
“你没听,你在想什么?”夏候聆愠怒,但碍在公事上面还是又说了一遍对大雪连连的处理办法,七七惊呆地听着,每写下一个字都为其惊叹,他说得有条不紊且密到每一个细节,知晓天下事一般……
待写完夏候聆说的,七七看着折子上的办法深深折服,钦佩地转过头,夏候聆的脸倏地低下,唇舌倾刻纠缠上她。
“唔……”
七七的声音全湮没了下去,屋里的气氛骤转直下,温度在两人亲密的触碰间升温,七七被他一手推坐到桌案上,手碰到墨砚沾到墨汁,七七迷离的眼清醒过来,“爷,别……”
“闭嘴。”夏候聆沉迷于此,吻沿着她的唇一路蔓延到脖颈,伸手去扯她前襟的衣裳,左手使不上劲,扯了几次都扯不下来,气得夏候聆一把甩开她,气闷地喘着。
七七坐在桌上小心翼翼看着他,讷讷出声,“爷?”
夏候聆坐回椅子上,目光yīn沉,七七下了桌子,小心地斟酌着字眼,“公子说爷现在应该是要好好静养的,杂事能抛一边就抛一边。”
杂事……
这在她嘴里成了杂事。
“不解风qíng。”夏候聆更觉气闷,伸出左手胡乱在她沾有墨汁的手上擦了一番,结果弄得两人手上都黑乎乎的,“继续看折子。”
“嗯。”这一回七七没敢再迟疑,很自然地坐回他的怀里,刚翻开一本折子就被夏候聆推开,七七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又怎么了?”
“不看了。”夏候聆隐忍着满脸尴尬难言之色,疾步走出房,留下七七一个人在原地很是不解。
新郎官有这么好看么
夏候聆的生辰转眼而过,chūn暖花开的时际,京城的郡主府建造好了,仁德郡主曲庭秋与孟然的婚期也定了下来,夏候聆自然在受邀之列。
夏候聆仍是一袭雪缎白衣,七七挑了件素净的长裙才随夏候聆出门,马车停在郡主府外夏候聆并没有马上下去,只掀起侧面的纱帘往外看去。
由于这段时间皇帝在朝上有意无意夸赞宠幸陈炳荣,使陈炳荣的声望一时在百官之中无人能出其右,官僚们纷纷拍马迎合,郡主府外人流川息,络绎不绝。
七七顺着夏候聆的视线向外望去,郡主府门口陈炳荣笑得一脸灿烂和道贺的人寒喧,鬓角间较之前多了好几缕白发,面容略显憔悴。
“陈将军看上去憔悴了很多。”七七说道。
夏候聆右手的吊绑还没被解下,左手习惯地搂着七七依在自己身侧,眼中尽是了然,“几乎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仁德郡主是因为一夜chūn度后才得了这个封号,怎么说陈炳荣都面上无光。”
陈炳荣从酬志满满上京到现在别无选择的地步自然是心力jiāo瘁。
“我们不下去吗?”七七又问,忽然看见一个穿着大红袍子的年轻男子从府里走到门口,同陈炳荣站在一起欢迎宾客,红得刺眼的喜服也没让他的脸色显得红润喜气一点,昔日一双明眸大眼微微凹陷进去,整个人瘦了很多。
被拉下将军的位置,孟然又成了郡马,陈炳荣的女婿,也许他注定逃不脱这场你争我夺的权利之争。
“我在等一个人。”夏候聆眼底有着深深的谋略,撇过头到七七双目定住的模样,手指狠狠揪了她衣裳一把,脸沉下来,“新郎官有这么好看么?”
只一眼人事全非
从夏候聆受伤以来,七七已经习惯了他时不时的yīn阳怪气,讨巧地道,“爷是天下第一美男子,谁能及您出彩?”
夏候聆受用地扬起眉,果然不在这话题上继续打转,继续关注着郡马府门口的一举一动,只是相府的马车太过招人注目,不一会儿就看陈炳荣同孟然窃窃私语,孟然惊呆地望过来,眼中的qíng绪凝结了好一会儿,才同陈炳荣朝这边走过来。
“下官给相国大人请安。”两人在马车外跪下。
云雷在外掀开纱帘,七七半扶着夏候聆走出去,陈炳荣立刻又一叩首,“下官给兰淑夫人请安,大人和夫人能来喝小女的一杯喜酒,下官真是三生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