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候,瞅瞅,这有家室的人呐到底是不一样了,以往随传随到,现在是逮了空就往回跑。”一个故作愁肠思愁的清朗声音在小小的院落里响起。
孟昭听到声音脸色一变立刻改蹲的姿势变跪了,“奴才给皇上请安。”
七七忙从藤椅上坐起,正要跪地,却见到明晃晃的龙袍后站着夏候聆,心悸不已,一身朝服的他有种说不出来的权势气息,青丝下的脸一如既往得妖魅迫人,暗晦的眼注视着身形单薄的七七,他记得她在沉香苑已养出一丝丰腴,怎么此时又消瘦成这德行。
淳于宗眯眼看着夏候聆和七七之间的百转千回,待七七恍过神跪下时,才扬了扬手,“起吧,孟昭啊,现在朕需要你还要亲自来找。”
“奴才有罪。”孟昭不敢起来。
“朕治你罪了么?让你起就起,你不起你娘子也不敢起了。”淳于宗瞥一眼也跪地的七七。
他恭喜她嫁个太监
孟昭这才领悟地扶着七七起来,皇上在前,也不敢再扶她回藤椅上坐,只好扶住她。
“皇上。”夏候聆嘴角浮出一抹冷笑,不卑不亢道,“若是下官没记错的话,这丫头好像是下官府里的奴才。”
“是吗?瞧这丫头遍体鳞伤倒在大街上实在可怜,朕便带回了宫。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像你寿宴那天摔掉真龙吐珠的那丫头。”淳于宗不露痕迹地说道。
遍体鳞伤?
夏候聆更是不动声色,“既然如此,皇上容下官将这奴才带回府。”
孟昭感到手下的纤臂微微战粟着,他无法安抚,他更不明白皇帝已给他们赐婚为何还要带相国前来,他们之间的斗争已经延到每一件小事上了吗?
“这朕可管不了了,朕也不知道这丫头是你府上的,就给她和孟昭赐婚了。”淳于宗巧秒地把话题引到孟昭身上,“她现在是孟昭的人了,你得问问孟昭。”
“奴才不敢。”孟昭忙道。
“呵。”夏候聆嘴角勾起,目光灼灼地看向七七,“那我还要恭喜你这小奴才,孟昭可是皇上眼前最得宠的公公,你可真是好福气,往后荣华富贵自是享之不尽。”
“公公”两个字被他咬得异常重,淳于宗失笑,不禁怀疑起他和这瘦瘦巴巴的丫头是不是有些不容人道的事,本来是拿这奴才来笑笑夏候聆的家丑,现下却多了这一出。
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七七扶着孟昭的手,规规矩矩地施了个礼,“借爷的吉言。”
下官不好夺人所爱
倒还知道他是她的爷,借吉言?蠢笨得听不出他话里的嘲笑。
夏候聆合拢双手朝淳于宗作辑,面无表qíng道,“既然皇上已赐良缘,下官也不好夺人所爱,下官先退下了。”
说完也不等皇帝应允就甩袖走人,他一向嚣张跋扈惯了,淳于宗在夏候聆面前始终有抬不起头来的想法,一双手慢慢握拢拳,总有一天,他会扒了夏候聆的狐狸皮,啃其骨噬其血。
等七七的身体好得七七八八的时候,孟昭就开始兴致勃勃地筹备婚宴了,说是婚宴其实也就是一个院落里的十多个小太监一起吃顿晚饭,连喜服什么的都没有,更无拜堂之礼。
由于孟昭是皇帝身前红得发紫的公公,这婚又是皇帝亲自赐的,正式开饭的时候竟不止一桌,很多不值夜的太监都闻风而来拍孟昭的马屁,可劲地调侃新娘子七七。
七七不爱说话,孟昭只好替她一并挡走,酒杯一举大声道,“你们一个个贼头贼脑的,告你们,谁都不许欺负我娘子,以后见面通通叫嫂子!”
“哦哦!嫂子!哈哈哈……孟家嫂子!瞧把咱孟哥乐的!”大家一哄而起,七七有伤在身不能喝酒,众人便往死里灌孟昭。
孟昭正是兴头上通通来者不拒,很快就倒在桌上胡乱说醉话了,一群人还要闹dòng房,似乎都忘了他们这群人的缺陷,该要热闹的一定热闹。
大伙拥着七七把醉得不醒人事的的孟昭弄到房里,正要闹,一个太监从外面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惊慌失措地喊,“你们别闹了,赶紧哪来回哪去,省得主子喊起来找不到!出大事了!”
夏候聆的病
“出什么大事了?今个儿是大喜的日子,你别上孟哥这屋寻晦气!”一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