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尹儿苦苦一笑,“我只想陪在聆哥身边,我听京城出来的人说你被皇上关了起来,就怎么都呆不住了,幸好你没事。”
夏候聆只点点头,萧尹儿又道,“还记得小时候我们玩土皇帝的游戏,隔壁家的喜丫头要做你的皇后,聆哥说你的皇后只有尹儿……没想到聆哥说的不是玩笑话。”
夏候聆看她,萧尹儿渐渐有些无力,如同自己在演独角戏一般,面上仍撑着笑容,“我昨晚回来,才知道聆哥已经让礼部fèng制皇后的凤袍,礼部上了折子询问我着衣的尺寸……聆哥,我真得好开心。”
我们完了(6)
“嗯。”夏候聆不着痕迹地推开她缠着的手,手指按压着太阳xué疲累地就近坐到一张椅上。
萧尹儿不甘心地向前,满眼尽是爱意和期盼地凝视着日思夜想的脸,“聆哥,我真得成了你的皇后么?”
夏候聆点头后,萧尹儿一下子扑到了他的怀里,“聆哥,我真得很想你。”
“既然回来了就好好歇息。”夏候聆疲累地推开她,婴孩的哭泣自远而近,一个女子抱着襁褓而进,看到夏候聆似是有些奇怪,萧尹儿忙道,“快给相爷请安。”
女子立刻跪下来,怀中熟睡的婴孩受到惊动立即扯着嗓子哭起来,夏候聆疑惑地瞥了一眼她怀中,萧尹儿忙上前抱过孩子,“这是我给襄未找的奶娘,说起来,聆哥都没见过襄未呢。”
孩子哭闹不止,萧尹儿只一径把孩子抱到夏候聆面前,被层层包裹的孩子哭得一张小脸都皱拧成一团,红彤彤的,都看不出五官。
夏候襄未,他的儿子。
没有乍闻有儿子时的那份欣喜,本来,他可以有两个孩子……
“别让他哭了。”夏候聆没有表qíng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萧尹儿惊愕地呆在原地。
夏候聆往外走,忽然听到身后萧尹儿的声音,“聆哥,不如把襄未过给七七?”
“你说什么?”夏候聆震惊地回过头,不敢相信这话是从萧尹儿嘴里说出来的。
“我听说七七肚里的孩子没了。”萧尹儿轻摇着哭闹的孩子继续道,“让襄未弥补她的丧子之痛,我是襄未的亲娘,想来他长大了也不会不待见我的。”
一趟出门,萧尹儿变了很多,仿佛回到从前的善良和娴淑。
夏候聆注视着她,为她眼里太过明显的qíng愫而有些惭愧,良久,夏候聆决然说道,“不必了。”
我们完了(7)
“为什么?”这回换萧尹儿愣在原地。
“你的孩子也变不成她的孩子。”夏候聆淡默地往外走去。
萧尹儿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去,抱着孩子踉跄地往后倒退几步,奶娘连忙上前扶住她,萧尹儿不可置信地看向她,“奶娘,你听到了吗?”
“夫人是指什么?”奶娘接过她怀中的孩子哄着。
“他是不是嫌我的儿子配不上那个低贱的乞丐?”她委曲求全成这样,他竟然不屑一顾,他变了,变得荒唐,变得她越来越不认识……
他让她感觉自己在……摇尾乞怜。
“夫人,您醒了?太好了,我让人去请爷。”
“……嗯,大夫说孩子怎么都保不住,能保住大人都不容易。”
“夫人你别难过,现在养好身子紧要……”
“夫人别下chuáng啊,外面冷着呢。”
“夫人,你别动啊,奴婢去给你拿个暖炉……”
品令激动地跑了出去,七七只着一件单衣披着雪白的狐袭赤脚走到窗前,伸开手推窗一股寒风趁势而入,chuī得一头黑发凌乱,冷得心都凉透了。
纤薄的手抚向自己平坦的腹部,七七想起了孟然那天晚上的发狂,声声喊着他杀了自己的孩子,原来孩子没了是这样一种痛苦,从身上一刀一刀剜ròu的痛……
她谁都保不住,孟然死了,青云断了一臂,现在孩子也没了……怎么只有她好好的,凭什么她能好好的。
“你在做什么?”一个发怒的声音传来。
七七侧过头就见夏候聆脸色发青地朝自己跑过来,一把横抱起她往chuáng上走去,重重地将她扔到chuáng上,“你疯了?你现在的身子骨还禁得起chu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