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找到。”淳于宗gān脆利落地否决,又道,“送她出宫。”
几个士兵领命上前,七七一把推开他们,擦过淳于宗的身体一路跑进正乾殿,像是为了配合她心中所想,殿中央横放着一块隆起的白布,长得……可以盖住一个人。
眼前忽然一黑,七七手指死死掐进手掌心里,视线清明了,七七才走到殿内,手还没碰到白布就被人抓住,淳于宗看着她冷静得过分的脸有些害怕,“你何必……”
“我要看。”七七平淡地说道,手又要去掀白布。
这下面怎么可能是夏候聆,怎么可能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夏候聆,他那么一个清冷自负的人,他怎么甘愿让一块白布盖着……
“发现的时候他已经被烧死了,面目全非。”淳于宗紧紧抓住她的手不肯松开半分,那样子的一个人她怎么去承受。
七七黑白分明的眼看着淳于宗,淳于宗知道她所想,一五一十地说道,“龙袍没有烧尽,握在手里的一枚护身符也没烧完全,本想让萧夫人来辨认,但她疯了。”
淳于宗挥了挥手,一个太监拖着玉盘走近,上面仅一块衣角和半枚护身符,都明huáng得刺目。
……
“当是我送爷的生辰礼好了,往年我也从来没送过爷什么礼。”
……
七七伪装的世界轰然崩塌,一下子跪倒在了淳于宗面前。
大结局(15)
这一年,夏亡,大淳复朝。
同年,淳于宗退位,年仅八岁的太子登上帝位,迎来大淳崭新的一页。
夏候聆,一个少年年仅十三岁步入险恶官场,平步青云成为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相国,带兵二灭北国,bī宫自立为帝,却仅仅在位二十四天……这个曾经揽尽天下利益的权相成了史册中最为落寞而神秘的一笔。
两年后,江南,女娲娘娘庙。
跪坐在蒲团上的女子被一个小身影狠狠地扑抱住,差点摔倒,女子睁开眼捶了小男孩一记,小男孩把脸往她身上蹭了蹭,“娘,别拜了,我们出去玩。”
“襄未别闹。”女子被他蹭得痒痒,只好从蒲团上站起被他牵着走,襄未生得白白净净,认错的人常常以为他是女孩子。
“娘,师公生辰快到了,我们给他买柄折扇?”襄未问得认真,女子却恍然,买折扇送青云,这话似曾相识。
襄未把愣神的女子牵到庙外一处卖扇子的摊上,摊主是一对老夫妇,她常来庙里进香也知道这对老夫妇常在这摆摊,喜爱把路过的香客描绘于纸扇上拿来卖,或美貌或生趣。
襄未大声喊着,“婆婆,我们要买扇子,送给我师公的!”
女子哑然失笑,“娘还没同意,你就自己做主了?”
“没啊,师公说以前爹和娘就是送他扇子的,他很喜欢。”襄未仰着头乖巧地眨眨眼,“既然是师公的生辰,当然是师公喜欢什么我们就送什么。”
“油嘴滑舌。”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女子无奈地拍拍他的头,不过也认真地看起摊上的纸扇。
——我咋感觉背后凉飕飕的,莫非有人在做小纸人咒我。-0-好吓人——
大结局(完)
襄未也装模作样地挑选起来,忽然大喊,“爹,娘,娘,是爹啊……”
女子被喊得一愣。
“哎哟,我的小祖宗,这是才刚刚画的,你别给我把墨散了!”婆婆大叫,要去抢折扇,一双小手却是捧着扇拼命后退,死都不还。
“襄未,还给婆婆!”女子气得教训,抢过他手里的折扇突然间傻了。
几笔勾勒,扇上人白衣翩袂,青丝如檀,恰然回眸,惊鸿一瞥。
“娘,像不像你平日里画的爹……”
襄未说的什么话都成了杂音,扇上墨迹还新,是刚刚画的,女子立即在密集的香客里寻找,一双眼不停地找着。
她知道他不会死的,护身平安符未毁,就是他还平安,是他给她的答案……
襄未懵懂不解地跟着她穿梭在人群里,激动地想抢她手中的扇子,心疼得直嚷嚷,“娘,娘,你别把扇子上的墨弄散了,刚画的呢,这可比你平日画的爹好看多了。哎?娘!娘!扇子背面也有画字。”
襄未一蹦一跳地挂在她的手臂上,bī得她不得不把扇子翻面过来,上面只提了两句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