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求本官,本官就要应允么?”他夏候聆在她眼里就这么好说话?
“爷……”七七紧张地抬起头,他要她回府的不是吗?她以为她回相府后他就会答应的。
什么心思都藏不住,没心没肺的人果然活得简单,他要她回相府不过是念她在孟昭之事上忠心耿耿,回相府总比身上穿着粗布麻衫要好吧。
夏候聆低下身半蹲在她身旁,纤长的手指捏起她无ròu的下巴,“爷让你回相府就好好地做你的奴才,其它你就别费那个心思了。”
说完夏候聆站起身正要走,一双小手立刻攥紧他的下袍,夏候聆回头就见到七七那张急得慌张的脸。
“爷不答应我,我就不留在相府。”
“你还想和本官谈条件不成?”就为那个小少年?她不是一直钦慕于他的么?夏候聆的眼促狭狠戾,眉间一点朱砂越发鲜红。
阎王也不敢收了我
七七依然坚持,抓住他的衣袍大有势不罢休的意味,语气很是哀求,“爷,您积点德……”
闻言,夏候聆怒气冲冲地抓起跪地的七七,将她重重地推至门上,妖冶的脸孔的欺近,“你还惦念着孟昭的死!积德?本官就是杀尽天下姓孟的又如何,阎王也不敢抓了我去!”
“那您杀了我。”她不能对不起孟昭的嘱托。
“滚!”夏候聆从嘴中吐一个字,扯着她的手将她一把推了出去,然后狠狠地摔上门。
他夏候聆从不在乎人命,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但他还是和一年前一样,对她不下杀手,是不下杀手,还是下不了,夏候聆想也许是因为她身上有他的影子罢了,没人对自己的影子下得了手。
七七被推倒在地,手腕间还有被他攥得死紧的余疼,抬眼望向那扇紧闭的门,然而这一回,过了很久,门都没有再开启……
相府夜里的门紧锁,七七也不去叨扰值夜的下人,蹲在书房门口抱着双膝看着yīn郁的天空慢慢转白,好久似乎传来jī鸣的声音,七七才拐着双腿走出青帝苑。
七七回到家的时候已是晌午,孟然抱着身子坐在路口,一见她整个人都跳了起来,急切地朝她奔过去,眼下青色沉沉,也是一夜未睡。
“嫂嫂,你跑哪去了,五姐说你和个婊……姑娘走了。”孟然咽了咽口水没把孟姚的原话说出来,待看到七七膝上的血迹时激动地不行,“我听说你前两天去找征兵处的给我兵册除名,你是不是被他们打了,是不是,你说啊!”
只比你小五岁
七七很难看到一向乖巧的孟然愤然成这副模样,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只道,“我没事。”
“你不是有嘴嘛,有嘴你不会说啊,我哪知道你那不稀罕我去当兵,你瞧不起我,不当就不当了,你犯得着自己去受委屈吗?”孟然怒气正盛,反倒像个大人似地不停指责七七,说话也顾不上分寸。
七七沉默地走进屋,挨着桌子坐下,孟然立即跟了过来,正要继续斥责她这只闷葫芦,七七开口了,“孟然,我没有瞧不起。”
她没有瞧不起他想当兵,一点都没有。
听到这话,孟然整张脸都委屈地耷拉着脸在她身边蹲下,“那你为什么要阻止我?”
“你还小……”
“我十一岁了!我也只比你小五岁而已!”他都和她一般高,他又长得结实,站出去谁不觉得他大一点。
“还是要当兵?”七七歪下脑袋直直地看着蹲着他。
孟然眼瞅着七七膝盖上的斑斑血迹时,赌气道,“不当了,还当个屁!”
别说是不当兵了,只要她没事,就是让他做牛做马都行。
七七松口气,早知如此,她何必上相府遭受折磨,伸手掐掐他气鼓鼓的脸,轻声道,“别气。”
“哼!”孟然哼哼一声,然后扯扯她的裙子,“我给你治伤,这伤怎么打的,怎么在膝盖骨。对了,今天来找的是谁?”
七七被扯着和ròu粘在一起的裙子,疼得咧嘴出声,孟然便不敢动了,紧张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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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今晚还有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