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一宿夏候聆终于平静下来,老伯夫妇留了两碗饭菜便回自己房休息,夏候聆躺在老伯儿子的chuáng上深深看着墙上,七七不懂他在看些什么。
“爷,吃点东西。”七七端起饭碗走到chuáng边,就听夏候聆气若游丝地说,“小奴才,我感觉很不好。”
“爷……”
“我问你,前天在路上你指着什么跟我说话的?”夏候聆突然问着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却又极其认真,让七七不得不深思后才回道,“是山边的一朵野花。”
夏候聆皱起了眉用力地想着,心口顿时剧疼起来使得他连连咳嗽,七七又慌了,反复抚着他的胸口,半晌,七七听到夏候聆喘着说,“你明天问老伯在这小村子上能不能借条船。”
他以为的只是她的忠心
“爷想离开?”七七疑虑地问道,忽然想到老妇说的话问道,“爷是想去峡道那边的镇子求医?”
夏候聆嗤笑着摇头,咳了两声才道,抓着七七的手臂坐靠在chuáng头,“不,我们往回走。”
“那不是要碰上北国的军队?”七七的语气变得焦急,夏候聆蓦地说道,“我夏候聆就是死也不能我爹落一个下场,死在北国人手中。”
可是往回走不是更有可能碰上北国军队吗,七七实在难以明白夏候聆所说。
“小奴才,你记着,明日你不管是马车还是船都要借到,我们一路往回走,大约七天之后你再找个小村子安顿下来。”夏候聆算着时间安排,眉间朱砂在苍白无色的脸上更显绯红。
七七被说得一头雾水,隐隐不安,夏候聆好像是把所有的事都jiāo待了。
“爷,您会没事的……”七七想劝说却被夏候聆斜睨一眼,“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你记着我的话便是。”
“知道了,爷先吃饭吧。”七七举起饭匙又停了下来,走到一旁倒了杯热茶,习惯地在嘴边chuī到温和,才舀起一勺茶递到夏候聆嘴边,却发现夏候聆并不饮下不禁有些奇怪,正待发问就见夏候聆目光深沉地盯着自己,七七脸上微赦,“爷,怎么了?”
夏候聆敛下眼喝下茶水,声音虚无沙哑,“不管我病会不会加重,不到七日绝不能停下来,忠心不能护你的命。”
不懂怎么,七七竟听出了一些关心的味道,只是时至今日,他以为的只是她的忠心而已。
记忆消退
第二天七七便托老伯去借船,给了一些碎银,都是从那些被山石压死的士兵身上搜到的,纯朴的砍柴人们将银子全部jiāo给了夏候聆。
“你们这就要走了吗,怎么不去镇上瞧瞧呢?”老伯焦心把他们送到渡头,提着老伴做的几样家乡菜递给了七七。
“我这一趟看病遭逢劫难,一定要回临城向家父禀报。”夏候聆谦谦有礼地回道。
老伯在岸上招了好久的手,告别老伯后,七七和夏候聆坐船往回返去,七七几次想张口询问最后还是忍住了,夏候聆被船的波动晃得难受还是靠在她的怀里,过了这么久两人早已习惯。
“吞吞吐吐做什么?”夏候聆闭着眼道。
七七迟疑片刻问出口,“为什么要告诉老伯我们真正的去处,万一莫战的兵询问到此处。”
“莫战一向视我为人jian险狡诈,问到我的去处又怎会相信。”夏候聆说得极慢,每一个字都咬得辛苦。
七七豁然明白,这样一来即便莫战寻到老伯的村子,老伯据实以报也不会受罚,夏候聆无论身处何时,心思永远过人的缜密。
“到七日后,你方能找村落或山中住下来,越偏僻越好。”
“爷,您昨晚说过好几次了。”七七愕然,他不是个喜欢把事qíng反复说的人,怎么这次分外地紧张。
夏候聆猛地睁开眼,双眼死死地看着七七,声音淡若无闻,“好几次?”
七七不明所已地点点头,夏候聆的眼眸黯了下去,手指缓缓地屈起握拢成拳……
你的相公脾气不大好
一到临城,在夏候聆的指示下七七恢复了女装,着北国的打扮,七七买了一些粮食和药租上马车又马不停蹄地往回赶,碰上城镇村庄一定会换马车而走。
夏候聆的病qíng反反复复,等七七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是七天之后。七七向当地山村的村民购置了两间废弃的房子,算是安顿下来,还没打扫房子七七就跑去找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