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宗站到她面前,两年来她没有什么变化,眉眼柔顺安静,只是少了那份卑微沉默。
“不肯见我吗?”淳于宗清响入耳,带着一抹难以察觉的颤动。
女子弯腰浅浅地施礼,礼数有加,“多谢公子厚爱,只是我还有事恕不奉陪。”
说完,女子转身而走,淳于宗跨步上前不顾旁人地抓起她的手腕,女子和侍仆皆是大惊失色。
“这位公子,请你自重。”女子挣扎起来,奈何她的力气根本不能与他相比,手始终被抓得牢牢的。
淳于宗牢牢地盯着她的眼睛,“我知道你恨我,但当初选择追随夏候聆而去的人是你,只是你跟错人选错主子而已……”
“无暇——”
一道清亮儒雅的声音响起,淳于宗同女子转过头,一个仪表不凡的男子坐在椅上,椅子下盘两个木圆代替了椅脚,一身布衣一柄折扇,紫竹林的烟气氤氲着,将他出尘的气质被渲染得更加超脱世俗。
“公子!”女子开心地叫出来,趁机挣开恍神的淳于宗朝男子跑了过去。
重遇(3)
男子上下打量淳于宗,目光最后落在他身旁侍仆手中的玉佩,心下了然,侧头对身旁的女子道,“无暇,给这位公子道歉。”
女子愕然地看向淳于宗,目光坦然,淳于宗眼光锐利,“不知阁下是……”
“在下青云,阁下尊贵显赫,何必同在下拙徒一般见识呢。”青云微微点头示意,打开一把水墨扇子。
淳于宗略觉这名熟悉,一时却想不起来,旁边的侍仆见状忙上前附耳低声道,“回禀爷,青云乃是坊间赫赫有名的相士,据闻此人相命全凭自己喜好,素有千金难求一相之名。”
“原来是青云相士,在下失敬。”淳于宗口上说着,眼却仍注视着青云身旁的女子,问道,“她是你徒弟?”
“是,无暇跟随我修习五行术数已有多年,阁下是否认错人了?”
“无暇?”淳于宗凝视着她,良久才道,“好名字。在下认错人了,失礼。”
“无妨。”
也不待多说,淳于宗转身就走,侍仆急忙跟上便听到淳于宗在说,“去查他们的底细。”
青云看着他的背影轻笑起来,无论他怎么装得像平民百姓,说话的气势依然是凌人而上的,连携带的玉佩也没有谨慎地换成宫外之物。
身旁面容坦然清澈的女子在淳于宗离开的那一瞬间眼眸黯了下来,青云笑道,“看来你还没真正忘却以前的种种。”
无暇闻言也笑了起来,推着他往紫竹林外走去,“公子不要笑我,玄山老人说过,论执念我及不上你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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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耳失聪(1)
青云合扇敲她的手,“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怎敢和父辈这么说话?”
无暇侧着脑袋看他,嘴边挂着浅浅的笑,青云看她吃力的模样又问,“右耳还是不见好?”
无暇失神,两年前她在客栈被莫战抓到之后多番折磨rǔ打,若不是青云最后出现相救,她早是枯骨一具,只是右耳……因为被他们用细木火炭cha进耳管已经失聪了。
淳于宗是认错了人,她已不是七七了,也不想再是了。
卑微无名的七七如青云所说因为自己执着的xing子而受了太多苦,她只有试着改变自己的xing子才能活下去……青云教了她太多太多东西,将她的心结一点一点解开,如果没有青云,七七不会活着,无暇也不会存在。
无暇苦笑着摇头,推着他继续走,远处庙宇重重,澄蓝的天空云卷云舒,“今天天气很好。”
青云动了动脖子随她一起望向晴郎的天空,“这么好的天气的确适合出来走动。”
无暇突然想到了什么,掏出两道护身符递出一道,“公子,给你的。”
“谢谢。”青云接过护身符仔细端详一番不禁乐了,“我不是教你习字了么?这上面的字你不认得还是故意来打趣我?”
无暇莫名其妙地低下头去看,见huáng符上浅浅映着朱砂的痕迹,赫然是胭缘二字,原来是保胭缘的护身符,怪不得那人还问她是不是送给心上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