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别跑,是我!”贼子连忙追上去,把她扯了回来。
无暇回头一看,皎亮的月光赫然映在一个大块头的身上,不是云雷又是谁。
无暇怔了片刻又作势朝外面大喊,“公子!有贼!救命!”
通风报信
“七七,你怎么回事,我是云雷啊,你不认得我了?”云雷急得跳脚,把她拖扯进来一手甩上房门,“我是来通风报信的!”
无暇静了下来,挣开他粗糙的手,“小贼猖狂。”
云雷有理说不清,气得要她去点上烛火,然后举着蜡烛凑近自己的脸,“七七,我是云雷。”
无暇揉着被他扯疼的手,“我是无暇,你认错人了。”
“行行行,你不是七七。”云雷将蜡烛放下,脸色变得严谨起来,“相爷要我带你回去,你赶紧走,有多远走多远。”
无暇愣住,双手垂到了身侧……
“这两年来你根本不知道相爷变了多少,bào戾yīn沉,动辄取人xing命,我不管你是不是七七,你都走吧,落在爷的手里又不知会受多少苦,我的良心不能第二次看你跳进火坑。”云雷说道,两年前夏候聆要留下七七的时候他没有阻止,再让他眼睁睁地看着,他做不到。
原来连他身旁的侍从都觉得他对她如此不仁……
沉默须臾,无暇淡声道,“那我走了,你拿什么复命?”
云雷惊诧后笑了起来,“你果然是七七,你别管我了,我到底替爷效命这么多年,再怎么他也不会置我于死地。”
云雷说得对,无暇没有再做耽搁简单地拿了几件衣裳准备出房去喊青云,又回头问道,“你们这两年过得好吗?采儿姐呢?”
“我们成亲了,儿子都会走路了。”云雷挠了挠后脑脸上赦然,又催促道,“你快走吧。”
“保重。”无暇点了点头,头也不回地朝外走去。
在这个事事变幻莫测的时代,云雷和采儿成亲了,真的很好……
不会放过她
云雷一直等到东方出现鱼肚白的时候,才慢吞吞地回到太守府,在夏候聆的卧房外犹疑片刻终是推门而入,淡淡的熏香充斥在鼻间。
夏候聆正坐在桌案前,身上的白袍还没有换下,一手撑着额头假寐,听到响动声睁开了狭长的眼,朝跪在地上的云雷望去。
“爷一夜未睡?”云雷惊愕地问道。
“人呢?”夏候聆坐直身子,右手已有些麻木。
屋里静谧地有些压抑,云雷咬咬牙坦白说道,“奴才放走了。”
“砰——”
夏候聆蓦地抓起桌案上的茶蛊朝下面砸去,云雷不闪不躲,茶蛊不偏不倚地砸到他的头,顿时肿起一大块,鲜血慢慢地湛了出来。
“爷为什么一定抓她回来?”云雷端正跪好恳求道,“求爷放过她吧,况且她不是七七,七七早在两年前就被莫战斩杀于马前了。”
“用得着你教本官做事?”夏候聆站了起来朝外大喊一声,“来人!”
两个侍卫立刻跑进来跪下,云雷听到夏候聆一字一字道,“去颁布全国告示,陆云已经被捕,秋后京城问斩。”
“是。”侍卫领命退下,在心中连连感叹,相国现在是荣耀无与伦比,cao纵人之生死连皇上都不会再过问了,嚣张得令人发指。
待侍卫走后,夏候聆对云雷说道,“你以为你放走了她本官就没有办法抓她回来?”
她既然是青云的徒弟,陆云出事她还是会乖乖地自动现身。
云雷思绪杂乱,思及前因后果才恍然大悟,“当初探子禀报皇上身边出现青云和一个形似女娲娘娘像的女子时,爷在德王宾天的告示添上一条陆云之罪时,就已经准备不放过七七了。”
悸动
原来他做的这些都是枉然,他早该清楚相爷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
云雷颓然地额头点地伏跪,“奴才领罪。”
“云雷,你跟着本官多久了?”夏候聆靠在椅背上,深邃的眸下染着一夜未眠的青沉。
“快十年了。”云雷如实说道。
“下去吧。”夏候聆忽然疲倦地道,望着云雷愕然地退下合上门,也将一室的晨光关得严严实实。
原来云雷跟了他快十年了,那她呢,她才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