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次公孙函回谷,不但没来抚慰他们,还将他们从本来的院落,赶入了僻静的所在,甚至还派大量人手看著他们,这阵势,众人多多少少也有些明白了──谷里应该来重要人物了,而这个重要人物,还如此避著他们,十有八九,就是他们的qíng敌,凌飞。
想到可能是凌飞,怎能让人不红眼。
这是他们的地盘!是他们跟公孙函的地盘!他凌飞好好儿地呆在雾园,凭什麽欺上门来?──qíng人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儿,所有的一切都只会凭自己的想像来定位,没人想蝴蝶谷是公孙函的这回事,更没人想如果不是凌飞让公孙函尝到了qíng之滋味,他们可能还得不来公孙函比以前更人qíng味的照顾,他们所能想到的,只是“qíng敌”二字而已。
其实这也是公孙函考虑不周。
他没考虑到人类的需要是无穷的。他觉得自己既然已经说明白了跟凌飞的事,该走的人已经走了,没走的人也知道这事,而且自己待那些公子比以前更好,公子们应该没啥要闹的了,所以这才放心大胆地只是将人另外放置一下,没在谷外找地方安置众人──其实他将众人另外放置,说起来都不是怕公子们会闹,因为以前三五不时就会往谷里带新qíng人,也没见谁闹过;主要是不想让凌飞看到自己的娈宠,怕凌飞不高兴。可怜他哪知道众公子现在的要求提高了呢?知道要击退“qíng敌”了呢?
我们的故事,就从这儿开始。
第二章
旧爱(其实是有xing无爱,但也作这样称呼吧)碰到新欢上门,当然要闹。只是如何闹法,还有待商榷。──比如,首先至少得从被幽禁的地方跑出来才行吧?
所以咱们先不说那边如何跑出幽禁所在地,如何计划恶整凌飞,却说公孙函这边。
看到谷里在自己提前通知下,一切安排得还不错,要美景有美景,要美食美酒有美食美酒,更重要的是,什麽岔子也没出!这让公孙函本来微提著的心,终於放回了肚里,jīng神也跟著放松了下来。坐在席上,公孙函chūn风满面,看向那几个专门在入谷前赶过来意yù为凌飞保驾护航的世家子弟,眼里有说不出的得意。
(哼,还怕我蝴蝶谷会让飞儿吃亏咧,怎麽样,知道自己当家的快活了吧?哪像有几位哥们,不是自己当家,这将凌飞领回去,只怕才是真正会受一番煎熬吧?哈哈哈哈,我得意地笑!……)
“小心憋得太厉害,会得内伤!”
看著公孙函那抹让人实在碍眼的得意笑容,司空惊云不由口唇未动只咬牙在公孙函身边低语。
“多谢提醒!逐月堡可真是个好地方啊,那个玉奴也不错啊……”
公孙函皮笑ròu不笑地同样咬牙回他。
“你!……”
司空惊云桌下抡拳头,只差没给公孙函一拳。
玉奴是司空惊云心头上的痛啊,他是怎麽也想不到,凌飞竟然跟那个玉奴相处融洽,以致玉奴回堡後,还几次托他带东西给凌飞,说是要给“姐妹”凌飞的──在玉奴眼里,只要是一同侍候少主,无论男女,大家自然都是姐妹。如此举动,把个司空惊云只差没气个倒仰,不过看在凌飞的面子上,他倒没敢为难那个玉奴。
“你俩在说什麽?这麽投机?”
凌飞坐在公孙函的左首,虽然离两人不是太远,但因两人jiāo头接耳的声音非常低,再加上厅里热闹非凡,所以虽有深厚内力,亦是没能听清两人在说什麽,於是便随口问。
凌飞的突然cha问,只差没让司空惊云和公孙函被酒水呛著。
投机?他们都快要gān架了,还投机哩。
“好飞儿,怎麽样,蝴蝶谷还能入目吧?”
公孙函微带醉意,颇为自得地将凌飞揽至自己身边,讨好地问。
“嗯,没想到蝴蝶谷这麽漂亮。”
谷里景致相当怡人,可惜蝴蝶谷一向被黑白两道视为yín邪之地,所以无论是白道还是黑道,都很少有人愿意进来逛,怕被江湖同仁耻笑有断袖的嫌疑。不少江湖人虽然作恶多端,虽然杀人如麻,虽然从不在乎名声,但却很在乎自己被人说是兔子──没法,谁让公孙函总攻的名声在外,进去的都是被压的都是会叫公孙函一声“爷”的──所以经常进出蝴蝶谷的基本都是那些跟公孙函不清不白的美少年们。
“蝴蝶谷是很漂亮,但也比不上谷主的公子漂亮啊。”轻啜佳酿的南宫墨眼里闪过算计的光芒,继而问那个因为听了自己的话而神色僵住了的公孙函:“听说公孙兄谷里有百美,怎麽今日一个都没见到?公孙兄不会是舍不得让我们看一眼,另筑金屋藏起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