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南宫羽为何而笑,还不是因为凌飞!因为见到凌飞所以他笑了。一想到这个原故,司空惊云哪里还觉得少年的笑如阳光般灿烂?刺眼,太刺眼了!
“哢嚓!”
“怎麽了?”凌飞关心地问。
“没什麽,见到这麽有为的年轻少侠,一时太激动了。”司空惊云松开手里的茶杯碎片,掏出绢巾擦了擦被碎片划破而冒出的血珠。
凌飞听了他的回答,若有所思。
放下手中的香茗,从下人手中接过浸了药的巾条,凌飞边为司空惊云包扎了伤口边朝南宫羽道:“原来你便是南宫羽。”
“正是。”
南宫羽暗道你在酒楼忘记了我是七年前的南宫羽,这会儿还能记得那日见面的我,总算没让我伤心透底。要是凌飞此时对他印象再次全无,竟连他们在酒楼见过都忘记了,他可真要上前掐醒这家夥了,亏他记了他整整七年!
“怎麽,飞儿认识羽儿?”
南宫墨挑眉问。
“嗯。也算吧。那天去城里喝酒,碰到的。”凌飞淡淡道。
“父亲。”南宫羽唤道。
“何事?”
这孩子,今天倒是眉宇开朗了许多,不像以前在家里那麽沈闷了,看来让他到江湖上历练历练果然是对的啊。说起来,让一个大好青chūn少年整天闷在家里,也确实不地道。回想起来,自己当年也是闷得很,巴不得早一点逍遥江湖──虽然後来知道江湖并不逍遥,但这人嘛,总是没见识过就想见识见识的。他这样猜测著儿子,果听儿子道:“孩儿初到青州,对这边什麽都不熟悉,爹爹和各位叔叔事qíng又多,只有凌盟主事qíng较少,我可以让凌盟主陪我到处走走麽?”
看儿子希冀地看向自己,暗道儿子果然想到处玩玩,南宫墨看了眼凌飞,自忖这种小事自己可以代飞儿答应。正要点头时,却听一边的司空惊云冷冷道:“飞儿怎麽说也是一介武林盟主,怎麽就没事了?他事qíng多得很,没时间陪你出去。”
南宫墨微皱眉,暗道飞儿的事qíng全是他们来完成的,飞儿何时事qíng多得很了?这司空惊云,从一开始就反对自己儿子来,现在还不让飞儿陪羽儿到处转转熟悉熟悉环境,也太可恶了吧?说起来,他们同为世家,jiāoqíng一向还比别人深呢!
正要反驳,却听当事者之一凌飞也淡淡道:“是啊,羽儿,最近几日我手头确实有点事,不如,你让唐肆他们陪你到处走走?”
不管如何,现在的南宫羽不是小孩了,能远离还是远离一点好,可不能出什麽事qíng,否则他哪方也jiāo代不过去。
凌飞此话一出,司空惊云和南宫羽一喜一怒。司空惊云暗道飞儿看来还很上道,南宫羽却暗恼凌飞怎麽如此薄qíng。当初说好的,自己长大了就过来,现在自己过来了,他却视他无物。难道几年过去,凌就变心了?──凌飞要知道南宫羽说自己变心了,只怕会一口茶呛住,肯定要说他对南宫羽本无心,何来变心之说。
一边的南宫墨听了飞儿的拒绝,心qíng却分外复杂。
暗道飞儿今天是怎麽了?难道让你陪一下我儿子是件很失身份的事麽?竟当著我和羽儿的面拒绝,这不是让我的儿子难堪麽?
抬眼看向儿子,果见儿子一扫刚才的开朗,脸色比之家里时更显yīn沈,暗道飞儿你好狠的心,刚才那话,分明是将我儿伤得很了,却不知南宫羽倒不是因为被凌飞拒绝没面子而沈下了脸,却是因为伤心凌飞的“变心”。
南宫羽见父亲担忧地看向自己,心下猜测著父亲的心思,三分的哀色便成了十分,惨淡道:“凌盟主有事,羽儿就一人逛逛吧,毕竟唐叔叔等人也是极忙的,多有打扰也是不便。”又叹道:“原是我不知天高地厚,竟要堂堂武林盟主陪我一个小孩子逛街……”
司空惊云听了眼皮直跳,嘴角抽搐,暗道这小畜生比南宫墨这个老伪君子还要虚伪上十分,只怕事qíng有变。
果然,当下南宫墨一片爱子之心,不疑儿子是在算计众人,只道儿子真是太可怜了,於是当下便拉著凌飞进了里屋,向儿子道:“我跟你凌叔叔进去谈谈,马上出来。”
“嗯,好的。”南宫羽乖巧地答应。
嘴角划过若有若无的笑意,而後趁人不注意,瞪了眼一直搅局的司空惊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