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你充满了戾气,看谁都是坏人,那么哪怕是别人的一个眼神都会觉得是对自己的冒犯。
但你用另外一个视线看待这个世界,你会发现公车上依旧有人让座,捣乱的熊孩子会被父母狠狠的教训。
看到坏的地方,那就是坏的,好的就是好的,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更多的时候是灰色的。
颜许回去之后看着家里已经被打扫好了,景其琛也已经铺好了地铺,蛋蛋和小墩儿把自己的小枕头拿了出来,太拖着自己的小被子,蛋蛋的被子是深蓝色的,上面有月亮和星空。
小墩儿的被子则是粉红色的,上面印的有huáng色的小花和几只棕色的小熊。
这些都是孩子们自己挑选的,因此他们倒是十分喜欢自己的东西,也不争抢。
妖怪的幼崽大部分都有争抢东西的习惯,这是刻在他们骨子里的基因,甚至大部分妖怪直到成年,都觉得不费chuī灰之力得到的东西不值得珍惜——就这点来说和人类倒是很像。
“看会电视再睡。”景其琛让两个孩子先进去洗澡,他们一家人身上都是灰尘。
景其琛和颜许坐在沙发上,至于huáng志安和徐辛,则是被jiāo到了蛋蛋和小墩儿手里,景其琛让他们两个孩子和一猫一狗一起洗,倒是很放心。
“那个女人找你说什么了?你回来以后一直都有心事。”景其琛拍了拍颜许的肩膀,自己或许能感应到世间万物,然而qíng不能感受到颜许身边的事qíng,一切气息只要在颜许的旁边,他就像是碰到了单独克制自己的避雷针一样。
颜许叹了口气,他说道:“huáng晶晶说她侄女因为带上了我的玉坠,所以整个人奄奄一息,还说她家里的很多人因为吊坠都死了或是重病,不过她也不小心说漏嘴了,我的玉坠是她指使人偷的,并不是像她之前说的那样是huáng鼠láng偷了之后她再抢走的。”
景其琛抓住了关键的点:“她是想让你去救她的侄女?”
颜许点点头:“她是这个意思,而且玉坠好像会让她变得衰老,估计这也是她如此急切的原因吧。”
景其琛冷笑一声;“偷了别人的东西没有半分悔改,这样的人不值得帮助。”
“哎。”颜许也是这样想的,但问题的本源不在这一点,“可是她侄女如果真的是无辜的怎么办?毕竟都这个年代了,也不能再搞连坐那一套了。”
景其琛想了想,他凭空变出一面铜镜——这是一面蟾蜍异shòu纹鎏金银背铜镜,算是文物了。景其琛手里不少这样的东西,但大部分都被他卖给了人类那边的组织,以此来换取他手里下属的工资。
景其琛的手在铜镜上轻轻一晃,铜镜里头忽然就有了场景和人。
为了避免孩子们看到,景其琛对着浴室喊了一声:“你们要出来了吗?”
蛋蛋和小墩儿齐声喊道:“快了,出来了,我们关水了。”
看见孩子们擦gān水穿着之前洗gān净的睡衣出来之后景其琛才嘱咐道:“蛋蛋和小墩儿在客厅里玩一会儿,爸爸妈妈有事要谈,可以吗?”
蛋蛋抱着徐辛,小墩儿抱着正翻开肚皮哼唧的huáng志安,十分乖巧的点头说好。
景其琛和颜许去了房间,他们坐在chuáng上,铜镜悬浮在空中。
“婶婶。”女孩艰涩的声音传来,她似乎有些喘不过气,光听声音就知道十分虚弱。画面转到了窗口,huáng晶晶正站在窗口看着外头风景发呆,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她看起来似乎又老了几岁。
huáng晶晶说话了,她的声音和外表不同,如果说外表看起来像是四十多岁,那么她的声音还是如同二八年华的少女,像百灵鸟一样清脆甜美:“你早点睡吧,省点力气。”
女孩却没有听huáng晶晶的话,她艰难地问道:“我爸爸妈妈呢?他们在哪儿?”
“呵。”huáng晶晶的笑声中带着嘲讽,“他们早就走了,留下来gān什么?找死吗?”
女孩不说话了,室内陷入了沉默,死一样的寂静。
“婶婶,你为什么不走?”女孩的声音很轻。
huáng晶晶没说话,她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支烟,她在窗口抽了起来:“走?走到哪里去?我自己做的孽。”
女孩咳了两声,她的双颊cháo红,红的十分不正常:“婶婶,你走吧,我一个人可以照顾好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