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何榆离不开娘,也需要人时时看护着,丈夫与公公婆婆只让她待家里,把榆哥照顾好便是,张惜花慢慢将家务接手,像做饭烧菜之类轻松的,她都可以很快完成。
她本身就是个大夫,怀孕后更是注重研究有关幼儿的医理,何榆出生到现在,除了几次寻常的小问题,他的身体都没什么状况,更是养得白嫩嫩的,十分招人喜欢。
待儿子别过头不愿再吃奶时,张惜花整理好衣服搂了他进怀里,抱着轻轻摇晃,用很轻柔的声音哄着道:“小鱼儿吃的饱饱啦,那乖乖睡觉吧,娘要给爹爹他们做饭咯,爹爹他们等会也要饿啦……”
何榆虽然不哭不闹很好带,但是也有个小小的让人纠结的问题,可能是在肚子里时养成的习惯,张惜花怀孕时经常对着肚子说话,何生家来后也爱对着肚子念书,因此他没睡着时,特别喜欢听人说话,只要长久没听到声响,便会故意哼哼哭两句引起大人注意,一旦你跟他说话儿,马上便不哭了。
当了一个月娘,摸索过几天就给她摸出了点窍门来,每次哄着儿子入睡,张惜花只要叨叨絮絮的不停嘴,不用两刻钟,何榆便会进入酣眠中。
将儿子放在chuáng上,盖上小被子,她走出房门准备去做饭食,在院子中刚摘下一把葱呢,何二婶急匆匆的跑进门来,手里抱着哭得哇哇声的芳姐。
何二婶焦急道:“惜花啊!没扰了你吧?秀娘今天身体突然上吐下泻,也不晓得吃错了什么东西,她病着我们也不敢让她喂芳姐,芳姐估摸着是饿了,麻烦你帮忙奶奶她吧。”
上吐下泻?母体生病再奶孩子那可不好,弄不好传到孩子身上,芳姐只比榆哥大了不到一月,都是娇弱的婴儿,张惜花没有拒绝,马上接过何二婶手里的芳姐,哄着不让她再啼哭,还问道:“可问了她今天吃什么了?”
何二婶摇头道:“哪里晓得她是不是偷吃了什么,平日里她的吃食我们都特意拎出来单独做的,也没给她吃坏的粮食。我问她,她说自己没吃别的东西。”
秀娘一直就很嘴馋,何二婶打心理便认为可能是她贪嘴后吃坏肚子,却不敢承认,于是这话说得便带了一分火气。
张惜花安抚道:“二婶别急,待会我喂过芳姐,便过去给秀娘看一看。”
何二婶听完,很是舒心的笑道:“行,你去喂芳姐吧,家里今天是要做什么菜?我给你弄好。”
张惜花摇头表示不用,何二婶却依然把她要煮的菜洗净切好,把烧菜的锅等都给洗刷gān净,等会张惜花只需要升火架上锅炖煮便行了。
村里有些作风彪悍的妇人,孩子哭闹得急时,经常直接撩开一点衣襟就当着全家人的面喂起奶来,张惜花可受不了这样,她除了当着何生的面,是没法接受在其他人在场的时候奶孩子的,所以抱着芳姐便回房间中。
哄了一会怀中的芳姐才慢慢停止哭声,起初时芳姐并不乐意吃她的奶,不过可能饿极了,没过多久小人儿就开始小口的抿嘴吃,张惜花默默的观察了一番,见芳姐的吃相很安静秀气,跟儿子完全不一样。她的榆哥做啥都很淡定,就是吃奶很凶猛,活脱脱一个小牛犊似的吃得急切,好像生怕别人跟他抢食,婆婆却说这才好呢,小孩儿能吃便表示身体健康,以后定能长得壮实。
不管何榆做什么,何曾氏都能理出一箩筐的好话来。
一时间,张惜花颇觉得好笑,不由轻笑出声。
芳姐自从出生后便是瘦瘦小小的一只,一直到现在依然看起来很瘦弱,何二婶一家已经张罗不少补身的食物让秀娘吃,奈何就是补不到芳姐身上。
两家的儿媳妇都是差不多时间有孕和生产,秀娘怀孕时身体膨胀了一圈,肚子瞧着也很大,芳姐生下来时却只有六斤,当然啦这重量放在村子中也正常,不过与榆哥一对比,榆哥生下来时却有七斤重呢,这就比出差别来啦。
张惜花怀孕时,除了肚子鼓起来,手臂、大腿稍微肥胖了一点。见她依然纤瘦,村里很多人便笑着说,她肚子里的孩子估摸着不会多重,没想到榆哥生下来还挺大只的。
于是,村里人就说,张惜花孕期吃下去的养分都是给孩子吸收了,而秀娘刚好相反,孩子没得到多少,全被她自己给夺去啦。
这么一解释,似乎还挺有道理的。
榆哥这小子在母体中就很能夺养分,出生后吃奶又很猛,平时也能睡,因此只过了一个月便长胖了有三斤呢,那天何大栓张罗着给大孙子称体重时,得知了结果,把一家子人逗得非常开心,能长ròu就说明孩子健康呀,关爱他的人当然开心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