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萧子灵没有哭。他只是快速点了唐忆qíng胸前的几个大xué,然后缓缓拔出了长剑。
少许的血随着长剑的拔出而喷洒了出来,在萧子灵满脸都沾满了唐忆qíng的鲜血之时,众人也以为萧子灵会哭。毕竟,他的双眼,呈现了有如脸上鲜血的颜色。
不过,萧子灵还是没有哭。他只是微微倾下了身,把耳朵靠在了唐忆qíng的嘴边。
大家直到此时,才注意到唐忆qíng那溢满了鲜血的嘴唇,正缓缓动着。
没有一剑穿心吗?如果一剑穿过了心,他应该连话也说不出来了吧。
不过,这又如何呢?他的伤势,已然是不可能活下来了,就算活了下来,在场的人也不会允许他走上huáng泉以外的道路!
我输了……
这是萧子灵唯一能听得懂的片段,因为,唐忆qíng一直不断重复说着,直到那仿佛嘲讽着的话语慢慢消逝在嘴边。
萧子灵触了触唐忆qíng的脉搏,还微微跳动着,然而,却也只是微乎其微罢了。血,已经不再流了。这并不是因为已经流gān,而是因为萧子灵点了极重的xué。
如果在他身旁的人,了解这几手的点xué,背后是有着多深的内力以及巧劲,接下来的事也就不会发生了。因为,萧子灵在把唐忆qíng缓缓抱到一张椅上靠好之后,再度拿起了地上的剑。
「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今日就只杀两人。想要阻挠的,现在可以上来。」
萧子灵的眼睛直直盯着华清雨,而华清雨却是走到了一旁、静静在台阶上坐了下来。
「混帐!」最先发难的是一个弟子,年纪只比此时的华清雨略略轻了一些。
然而,他也只有在自己师父背后喊着而已。
萧子灵转回身,目光飘移着,似乎想要找寻着发声的人。然而,那人却躲得更后头了。
「刚刚是谁在说话。」萧子灵冷冷问着。
没有人回答。
「小子,你师父是谁。」掌门走了出来,目光炯炯。
萧子灵嘴边只泛起一抹轻蔑的微笑。「你们有资格听我师父的名讳吗?」
华山掌门的脸沉了下来。「你这傲慢无礼的态度,也是你师父教你的吗!」
萧子灵只有冷冷瞪着他。「我没有多少时间了,要上就快。」
「我不跟你这晚辈动手。」掌门的表qíng也冰冷了下来。
「说话可要算话。」萧子灵淡淡一笑,就往那受了伤、正由几个师姊妹陪在一旁的柳练羽下了手。
疾如迅电的一剑。掌门暗暗在心中惊呼一声,正要出手相救,二师兄已然仗剑架了开。
锵的一声剧震,那二师兄的手差点就要握不住剑柄。
萧子灵没有继续追击的打算,只是静静看着他。
「琴兄弟,柳师妹已经受伤了,你就放过她吧。」
「我放过她,谁放过他……」低低说着冰冷的话语,萧子灵再度扬起了剑。
电光火石的几个瞬间,两剑已然jiāo击十几次。
萧子灵的目标不是那位二师兄,而是他身后的柳练羽。虽然如此,那二师兄也是对得极为吃力。
「让开。」萧子灵沉声喝着。
仿佛之前的qíng景重演似的,那二师兄死命护着柳练羽。
剑招一变,萧子灵大开大阖的几招剑法,让手中的剑光灿然无法bī视。而那二师兄却是越看越惊。
「记得这几招吗?」萧子灵用着仿佛只是在闲话家常一般的语气。
「松风镜月……」
那二师兄只觉得后背透着寒风,朝着掌门看去,而掌门也是同样青了脸色。
当年萧家庄一役,如今掌门这一辈只有两名最大的弟子幸存。
于是,在师尊不及教导的qíng况之下,他们两人不断钻研着先前所遗留下来的剑谱、长短互补、勉勉qiángqiáng才将这几招剑法流传了下来。
然而,其中几套剑法,却只是徒流形式罢了。尤其是这套,连师祖都未曾学全的剑招。
私底下,几个师兄弟练剑之余,遇见如此的剑法,也曾私下惋惜以及窃笑。
中看不中用,不过,那洋洋洒洒的形式,也许在剑舞的时候,就用得着吧。
那二师兄从来也没想到,如此华丽而炫目的剑法,会有如此大的威力。
「撤剑!」那萧子灵手中的长剑,连续在二师兄的剑上击了七七四十九下。那凌厉的内力并不属于华山的内功,然而,这极似华山失传剑招的剑法,已然让二师兄没有余力去分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