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师尊又要去作死_作者:张毓麒(113)

2017-08-05 张毓麒

  行至京城的路途中,又加进了一辆马车,里边关的,不用猜也是岑清酒了。一直到这种时候,他居然还能陪着自己,想想也是神奇。从小到大,不管好事儿坏事儿就总是他俩一同担着,从没落下过谁。这或许是一种命定的缘分,促成他俩能走在一起,那也不算亏。

  洛飞鸟想起他居然笑了。他现在已经能坦然承认自己喜欢他的事实,虽然在那种qíng况下表的白算不算数;但至少他能似有若无得有些明白岑清酒对自己说那番话时的心qíng。自己在潜意识当中已经接纳他了,碍于面子却从未承认过,是自己怕了——否则为何会生他的气,为甚会那般在意他的动静,以至于将他说的话全记在了脑子里?这都是骗不了人的。

  在第五日夜里,这一刻不停行径的车队总算是停了。目的地自然就是在京城的天牢。这仙盟的总部便在宫中,正式一些的说法,这仙盟便是宫中的悬星司。讨魔之征以前这是由长清门负责的;讨魔之征以后,为防止再有这种事qíng发生,便从各派挑选出人才,组成仙盟,管理江湖各派和宫中的各种玄学事务,直属于皇帝。

  东芝派和南山派自然也有二人在悬星司内当值,不过眼下因为此事,统统被停职查办,一同被关进了天牢里接受调查。洛飞鸟叹口气,自己的一个决定是害了多少人。

  这个牢房是够大的,关下他们四个绰绰有余。因为都是朝廷要员和江湖上的名人,待遇也不差,房间布置得好好的,跟客栈的上房一般。若不是失了自由再有诸多事qíng烦忧,洛飞鸟会以为自己在度假。

  这一路舟车劳顿,随意寒暄几句便各自睡下。

  两张chuáng,自然是洛飞鸟和岑清酒睡了一处,早上起来果然是紧紧将他抱着的。洛飞鸟将这诡异的行为归咎于自己悲惨的童年,在自己遇到岑氏两兄弟之前那段黑暗的日子,没爹没妈,年纪还小,天天被人欺负。洛飞鸟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活下来的。

  不过再如何离奇,也不能说他这人坚qiáng到哪里去,再怎么都只是个孩子罢了,难免会留下什么心理yīn影等让他没有安全感的因素。若是睡觉时手边有东西,他是会毫不犹豫抱着睡一夜的。第一次发现这毛病便是小时候同岑清酒睡在一堆糙垛上,一觉醒把岑清酒半边的胳膊和手臂都压麻了。如今想起来还有些哭笑不得。

  洛飞鸟这一夜,纵使有岑清酒这个能给他安全感的人他睡得也并不好,心事太多。天才蒙蒙亮,那方小小的天窗就透进了那么一丝光。他一动,身边的人也随之醒了:“阿芈,你这是如何?”

  带着些迷蒙的声音,念着他的旧称,洛飞鸟怎能不心动。自他们确定在一起,私底下岑清酒便一直这么叫他。初时还觉怪异,后来又想起先前他在梦中的表白,竟还多了一丝甜蜜,倒也不抗拒任由他叫。

  听他这么问,刚要说无妨,让他自己休息便是,牢房外边就传进密密麻麻的脚步声,火把的光也一点一点明亮起来。有人来了。

  在黑暗中待得太久,忽然见这么亮的光,刺得眼睛不舒服。后面跟着的一个军装修士,打扮得不伦不类的,一身不知哪家的校服,外头批了盔甲。手上那根小臂长的短仗狠劲儿得敲了敲牢门,金属相碰的声音回dàng在空旷的牢里。

  “起了起了,今天方大人要审你们,快去殿前候着!”

  那人极凶,催促着众人,没时间洗漱更衣,只得随意打理片刻便被那几个同样打扮的修士领着走了。四人手上镣铐串了个一条,这么直直排了一排走,倒也是什么新奇体验。

  一直到了悬星司,那几个修士将他们引进断事的正殿,一个一个让他们跪好了,要等那什么方大人下早朝来审他们,便退了出去,独留他们四人在此跪着,也无人看守,像是不怕他们逃了。

  那在悬星司的二人倒真是冤枉可怜,被洛飞鸟这一事给拉扯了进来,什么也不知,什么也不晓。顶多昨天知道个事qíng大概,若是问起话来无从叙述。洛飞鸟只道让他们二人放心,所有事,他自己会全都担着的。

  岑清酒这么一听却是皱了眉,道:“什么叫就你一人担着,不是还有我嘛!”

  洛飞鸟没想到他这种时候还在想这种事,敷衍地笑笑,是在安抚他:“是嘞是嘞,我的岑宗主,您老也能担事儿的,是我疏忽您的感受嘞。”

  虽然也有点平时斗嘴时的戏谑,可还是逗得岑清酒笑了一笑。着实是搞不清这恋爱中的人究竟是怎的想的。后头跟着的哪俩就更是糊涂了,搞不清这都什么qíng况了这二位竟还笑得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