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兄,你可知,南疆盗尸案?”
洛飞鸟闻言一顿,自己正是为此事前来,还正好合了人家的意。便答到:“不就前段日子南疆乱葬岗那些无主坟堆被人挖去了嘛,这种事竟都已经传到我们落霞了,能不晓得。适才还听闻你们两个弟子在谈起,正是要来找你商议此事。”
方修远听了高兴,废话也不多说,长驱直入:“那好。我们正怀疑那歹人大费周章盗走这些尸体,必定是有大yīn谋,比如,跟魔界会否有关联?有没有什么魔界的术法,能让这些尸体派上用场?”
他这人说话从来不拖泥带水,洛飞鸟是很喜欢跟这种人jiāo谈的。品了一口茶,顿了顿,又放肆一口气喝下了,叹了声好茶,终于是说话了:“有,当然有啦!这些尸体还能有什么用,炼尸啊。炼成走尸,再厉害一点是凶尸,不会思考不会疼痛,力量又qiáng大,一心一意只听从控制自己的人,当然是好东西啊。但这种方法太不人道了,也就魔界那帮歪门邪道的家伙会去用了。”
详细解释一番,他又问道:“乱葬岗里头埋得都是些什么人?”
“什么死刑犯啊,流làng汉啊,或者死因难以言说的那种。”
洛飞鸟此刻相当想吐槽这个“死因难以言说”究竟是什么,但他忍住了。在一旁乖乖听着一直不说话的何药温cha句嘴:“听起来都是怨气很重的那种。”他想了想,“倒是极适合用来炼尸,且成为凶尸的可能xing极大。”
“那不行,这听上去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能让那歹人这么胡作非为下去。若是这yīn谋成了,老百姓肯定要遭殃。洛兄,”他突然十分激动地站起,看向洛飞鸟,“请助我一臂之力。”
“我本来就是来帮你的。”
“好!”
“知道你对此一窍不通。”洛飞鸟邪邪一笑,把对面人堵了个正着。
方修远冷冷撇了他一眼。
这方修远是个xing子急的,话都还没说完就传命让弟子准备上了必要的东西,拉着洛飞鸟师徒二人,三人上了山。
洛飞鸟抱着此次只是去调查的目的,也没必要将自己的武器全带着;刚好自己的长弓“八云”已经保养好了,便只背了这把弓上山。
路倒是不很远,马车也就坐了半刻,出了城,再行了不远便是了。
这乱葬岗在山的背yīn处,一看这风水也好不到哪里去,物尽其用也是真。沿着山路走半个时辰不到,可以看见一块儿被藤糙盖了个遍的石碑,刻着乱葬岗那简单粗bào的大名,后头便是这地界。
乱葬岗是叫乱葬岗,新的旧的各种没人认的无名尸全都在这里。待遇好点的挖个坑扔进去埋了,给你盖个土堆cha根儿木棍;待遇差的破席子给你裹了尸身随手一扔算埋好了。
有从刑场上砍完头扔进来的犯人,光有个头没身子或是头不知在何处的无头尸体有得是。遍地白骨,散发着腐尸的熏天恶臭,虫蝇乱飞。
这些死者看来一个个的也都不是什么善茬儿,死了还怨气冲天,害的这儿除了孤零零几棵树方圆十几里算是寸糙不生,算得半座荒山野岭;也不生啥动物,所以就连猎户也绝不踏足。
“好一个不吉的地儿。”洛飞鸟随口嘟哝一句,大步踏进;这可苦了何药温和方修远两个,这味道跟你几十天没洗澡都没得比的,两人qiáng撑着不吐出来,可这哪是能撑得住的,何药温首先败下阵来。
瞧见在前头案首阔步的洛飞鸟倒是神色平静,相当地吃了一惊,忍不住问了一句:“师尊,为什么这么臭你都能忍啊。”
洛飞鸟回头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你若是从小看着身边的人突然在你面前死去,一点点烂掉,你也会习惯的。”
何药温一愣,知道也不是什么好故事,不打算听下去,便也不再多问,专心赶路。实在是臭的受不了,早些查完早点出去。
三人穿行于尸堆,遍地都是腐尸,难以找到落脚点,一脚踩下去听到树枝般断裂开的声音,那是踩到了碎骨;若是有走在泥潭里的感觉,那是衣服和血ròu烂掉的产物,恶心死人。
洛飞鸟面上说着习惯了,但着实没见过烂成这样还这么多的,每一脚下去都一阵恶寒,心里想着这一身穿回去怕是不能要了。
“突然心疼那些每天来这里巡逻的弟子,你们宗最近的资金都是花在给他们换衣服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