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扇子轻摇,面上仍是无表qíng。四人听闻身后有脚步声,回头一瞧,是一具无头女尸,一身大红的喜服,却反着yīn冷的光。
“这你总认识吧?”曾竹溪笑得狷狂,“可惜啊,不像莫娘那么听话,我只能把她留在那里。单一具空壳也是废了,不过留着来对付你们,倒是绰绰有余呢。”
刚成的凶尸并不厉害,且他们有四人,一点不怕打不过。
不知他是何意,就听那凶尸这么冲了过来。那一身厚重的喜服并不影响她的活动,没有头,也不知是靠什么来辨别他们的方位的。
眼看要到近前,洛飞鸟抬手出剑,一剑穿心。仿佛是不晓得痛似的,只是定在了原地,不动了。
“还真是什么都下得了手。她不算你们的朋友么?下手是真狠。”曾竹溪在远处看得清楚,笑得疯狂,看戏的样子还在不住拍掌。
“她不愿意伤及他人,这是帮她解脱!你懂什么!连小姑娘都能轻易害死的人,有什么资格在此狂吠!”反驳过去的是岑丹生,岑清酒暗暗在心里道了声好。
“人间正道人间正道,我是不懂了,你们这些虚伪的不行,当真叫人恶心!”他语气变得凌厉,还未来得及看清,一个瞬移便到了近前,修云一出,被岑清酒挡了下来:“念及朋友一场,若是你主动投明,还能饶你不死,最多轻罚;但你这幅模样,想是要与正道为敌了?”
积云与修云,两剑相抵,摩擦之处泛起火花,二人相jiāo的视线也更是如此,气氛霎时变得紧张起来。一旁的两个后辈也祭出各自的武器,想着若是岑清酒不敌,自己便上前相助。
“这么多年来,陪着她的一直是我。”他说得咬牙切齿:“你们其实一直以来是瞧不起我们的吧?我们是拖累,只会张口要吃的;就这么离开你们,会很开心的吧。”
“我虽然拿她当下属,但她也很乖啊,就这么杀了她,你们算什么啊?!”
说得愤怒,却笑得狰狞,洛飞鸟怀疑他莫不是脑子烧坏了。
二人手头的力气越发大,最后挣开,二人各退两步。洛飞鸟把剑从芽儿的身体里抽出,一齐对准他:“你到底想gān什么?”
“当然是统治修真界啊,你们总会看得起我的对吧。”
怪不得......
“你这人真的是......烦死了!”洛飞鸟听不下去,这人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想自己的,让他非常不慡。长剑一抖,攻了上去。
“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就算统治了修真界我们也不会看得起你的,别想了!”
太天真了不是么?
岑清酒见后边那小孩有了小动作,身后不动了的芽儿又开始行动起来,注了灵气一打,这句尸体瞬间破裂,然后冲着那小孩而去。
他求的是速战速决,实在听不下去曾竹溪在那里讲些怪话,要么让他住嘴,要么就去死!
和洛飞鸟一边打,忽然瞧见一人冲着那童尸过去,慌乱之间中了洛飞鸟一剑。可他管不了这么多,大喊了一声:“毕络!”便忍着伤痛冲过去,抱起那小孩便飞走了。
岑清酒想御剑上去追,洛飞鸟喊他一声把他拦下了。
“别追了。”
“为何?”岑清酒一脸疑惑地看着提剑而来的三人,“这么好的机会,gān嘛不杀了他?”
“小心那个童尸。上次我们人多,你能赢他也只是因为我们已经将他力量削弱。已经很困难了,再加个曾竹溪,我们不一定能胜。而且谁知道他还有没有别的凶尸兵团。”
那边的地上躺着一具残破的无头尸,还在抽动着,从伤口流出来的不是血,是一股股黑气。
“芽儿姑娘......”洛飞鸟心觉残忍,却不得不如此。
“她不愿意作恶害人,这样也是完成她一个夙愿啊。”岑丹生出来:“方才我说过的。”
四人还是把她埋了。已经有些脏了的喜服,倒是讽刺。
“真是可怜,死在自己爱人手中,那人却不是真心喜欢她的,利用罢了。”何药温是个心软的孩子,这么说完,在她坟前chuī了一支哀曲,“芽儿姑娘,走好。”
剩下的路途倒是一路平安,再没有人来阻拦,众人平安返回了各自宗门。
除了筹备宗内弟子去参加仙道大会的事宜,他也在闲暇之时调查了曾竹溪近几年的犯案记录。如他本人所说,逐个击破,已经有大大小小许多门派惨遭他灭门,果真可恶。若不是斗不过,当初就应该把他杀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