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她都不禁唾弃姚清燕这“青炫国第一才女”实在làng得虚名,竟然这么容易就输给了顾唯兮这个曾经人人不屑的废物糙包!
姚清燕被周围一波接一波的指指点点和鄙夷目光煎熬得无地自容,袖子下的小手握成拳头,指甲深陷入ròu而不知。
想她自幼饱读诗书,哪个见了她不竖起大拇指夸她冰雪聪明、贤良淑德的?从来只有她将别人如卑贱地底泥一样踩于脚下,她一贯是被捧在手心的天之娇女,何曾受到如此白眼与侮rǔ?
姚清燕不甘心多年来苦心经营的人际关系毁于一旦,她要好好抓住南宫盈真这根救命稻糙:“盈真,你千万别听那些chūn儿那贱蹄子胡言乱语,我平时待她不薄,谁知道她竟因以前的一点小事记恨于我,恶行败露之际还企图拖我下水,毁我名誉!”
看着姚清燕一副楚楚可怜,炫然yù泣的样子,南宫盈真猛地扯开她抓住自己衣袖的手,冷冷地嘲讽道:“姚小姐,别口口声声直唤本公主的闺名,本公主好像与你不熟吧?再说啦,是不是胡言乱语本宫自有定论,难不成在姚小姐心目中,本宫真是一个如此愚昧无知、偏听偏信的糙包公主不成?”
“不是这样的,盈真……公主你误会清燕,清燕向来待公主如亲姐妹,岂会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今日切勿因为一个贱婢无根无据的说辞而让我俩心生间隙,生生破坏我们之间的深厚qíng谊。”
姚清燕动之以qíng,晓之以理,根据以往的经验和二人的qíng分,她相信以南宫盈真对亲近之人极其护短的xing子,定会心软。
然而不知是姚清燕高估了自己在南宫盈真心目中的份量,还是低估了南宫盈真的宫斗智商,只听得她继续冷笑道:“那我还真是多谢姚小姐的高看和抬举了,劳你这堂堂御史府小姐纾尊降贵,竟然能视我为亲姐妹,本公主真是荣幸之至啊!”
南宫盈真说完,一脸嫌弃地扫平了刚才被抓得出了道皱褶,若有所思地看了顾唯兮一眼后,留下一脸错愕的姚清燕呆愣在原地,便领着几个宫女太监浩浩dàngdàng的拂袖而去。
顾唯兮听着南宫盈真步步紧bī的说辞,不得不佩服这位刁蛮公主颠倒黑白、断章取义的本事真真是炉火纯青,句句掐中别人的咽喉,对得别人有口难言,那次对阵顾心雅如此,这次嘲讽姚清燕亦是如此。
这么一想,那个“青炫国第一才女”的称号落在她身上也不为过,真不明白姚清燕这几年是如何在南宫盈真的眼皮底下混过来的?
感觉突然落在身上的qiáng烈视线,顾唯兮抬眸望去,便看到姚清燕有点怒极而狰狞的面孔,幽黑如潭的瞳孔中跳跃着复仇的火焰。
过了片刻,她暗自平复了下心qíng,笑着抬步走到顾唯兮面前,凑上前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低声说道:“顾唯兮,你这个贱人,骑驴看剧本,给我走着瞧!”
而后抬起头后,又是一副巧笑倩嫣的样子,一副无懈可击的名媛淑女形象,让顾唯兮怀疑这厮莫不是深得华夏博大jīng深的四川变脸jīng髓才有如此jīng彩绝伦的面部表qíng吧?
“姚小姐怕是误会什么了吧?所谓先撩者贱,唯兮可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姚小姐一句不是,全凭chūn儿一面说辞,姚小姐又何必径自将这趟浑水拼命往身上揽呢?”
顾唯兮嘴角勾起一抹淡雅如莲的浅笑淡淡说道,清亮迥彻的剪水双瞳中尽是无辜不解的神色,仿佛真的冤枉了她、天将降下六月飞霜一样,可如此一来反而更刺激得姚清燕有气无处撒,只得抽搐着一张俏脸讪讪离开。
没错,从头到尾顾唯兮没有说地一句她的不是,只是有意无意地引导着大戏的发展,她本想与chūn儿唱双簧,借南宫盈真的手给顾唯兮一个教训,谁知到头来自己却被牵扯入戏中不能自拔,她顾唯兮倒是翘起双手成了看戏之人,真真可恶。
姚清燕转身之后,没有看到顾唯兮笑得更加灿烂如花,艳若朝阳,对着那个愤愤不平却假装镇定的背影轻启丹唇,唇形无声翕合五个字:
本小姐等着!
☆、第三十八章 遇见
顾唯兮今天穿了条月白青葱色云天水漾留仙裙,像皑皑白雪中隐约带有点绿水的灵动,纤腰间系一条粉紫柔丝串明珠带,素雅而不失庄重,三千青丝依旧用一支鎏金花托包镶橄榄形阳绿翡翠长簪轻轻挽起,明眸皓齿、肤如凝脂,那张灿若桃花的笑脸更是闪瞎了众人的眼睛:这以往懦弱无能的顾唯兮何时能拥得如此风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