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叶云水不确定的是这个毒真能入了皇后的口中?
如若皇后死了,秦中岳歇斯底里的疯狂都要聚到庄亲王府中,这点叶云水并无所惧,即便无她亲自配毒这件事,秦中岳与秦穆戎之间的仇恨也无半点缓和的余地,关键是,皇后没死怎么办?
如若她没死,那这件事可就会被闹大,庄亲王府能承受得住这股波折?
叶云水想不通,解不明,心里七上八下,太后的话又让她不得不从。
心里头想着,也已往寝殿后的小角落而去,看着那些药材箱笼……叶云水只觉得心中涌起一股yīn寒。
她虽从未善良大度到何人都容,何仇都解,何罪都忍,但这亲自下毒去毒死一个人却还是第一次,而且这个人还是当今皇后!
头脑浑浊,连手都在不停地发抖,叶云水躲在角落中狠狠地拽了拽自个儿的头发,捏住拳头,这个女人的死已是注定,而且必须要死!
砒霜、箭毒木,拿出这两个标注的药笼……
叶云水从未见过这种带毒的药材,可看着这些物件就觉浑身毛骨悚然。
稍微碰触一下,都紧张地缩回了手,但她此时心中不停地念叨着“镇定”,只想快些度过这煎熬的一刻!
过了不久,前殿有一连串的响动,叶云水躲在角落中看着门口,不单单是皇后一人,跟随而来的还有她的侍从。
如今的皇后青衣僧帽,一张脸瘦塌下去,布满了一层晦暗,丝毫无之前的华贵之像,完全判若两人。
她淡漠的面容依旧挂着对太后的那份恨意,不肯跪拜,甚至都不肯行礼。
太后让huáng公公将其余的人都撵出去,只留下皇后一人。
侍从太监略有犹豫,却被huáng公公直接斥走,“脑袋瓜子寻思什么呢?太后的话你个死奴才没听到?还不快些滚出去!”
连推带搡,huáng公公将人全都撵走,而他也未再进来。
皇后站在太后跟前,直接摘掉头上的僧帽,冷笑言道:“你是想看着本宫这副尊容才肯闭眼?”
“修行之人还在口言本宫?看来佛祖都无法净你的肮脏心灵。”太后冷笑一声,又是道:“何况哀家怎肯在你之前闭上眼?”
说罢,太后一摆手,叶云水心中一惊,正在颤抖着寻思是否亲自将那碗毒端上去,孰料太后跟前的宫嬷上前,径自地将那一碗药汁端走,直接奔皇后送去。
叶云水拍拍胸口,继续地躲在角落中看……
皇后看着那碗药,先是皱了眉随即大惊失色,连连往后退步,却是想转身想跑。
孰料那送药的嬷嬷一把上前将皇后拽回,那药碗直接端到她的嘴边,皇后拼命地躲,拼命地撕扯,挣扎之时将那嬷嬷手中的药碗打碎,那药汁溅在皇后的身上,她惊恐间便把衣裳彻底地脱掉!
“狠毒的老婆子,你不得好死!”皇后意yù冲上前,却依旧被那嬷嬷一把摁住。
太后闭上眼,口中淡言道:“哀家能不能得好死不知,但却知你定逃不过这毒。”
话语说罢,则听到太后qiáng撑着声音道:“再拿一碗来。”
叶云水又是浑身一颤,刚刚那一幕的确让她心惊胆战,而那装了毒的碗碎地的一刻,叶云水的心几乎跳出了嗓子眼儿!
而如今看这副状况,她是必须要让皇后活不成,皇后如若没死,那庄亲王府全都要完……
淡定地配了一服药,叶云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亲自地端了出去。
皇后看到叶云水,那本就惊恐的眼睛又瞪得硕大,指着叶云水便是骂道:“原来是你个小贱妇!都是你跟那个不死的崽子,你们想谋朝篡位,你们不得好死,你们没有好报!”
叶云水听着这番叱骂反倒是没有半点儿惧意,“要怨就怨皇后自己,如若不是你yīn狠狭隘的心,太后怎会如此对你?”
皇后挣脱不开那宫嬷的手,看着那药汁泛起的点点光芒,死亡的恐惧萦绕心头,整个人好似受了刺激一般!
她本就想过太后叫她来此会否用些手段弄死她,可再一想,太后濒临病危,而谁又敢替太后弄死她?虽说她已在宫中剃发修行,但终归还是一皇后。
谋害皇后,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但叶云水不同,她乃是庄亲王爷的嫡亲儿媳、又是世子妃,还有着三个孩子……如若明启帝治她的罪,先有太后的令,再有庄亲王爷恳求和威bī,明启帝那心软之人恐怕也会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