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柳月如此láng狈地瘫软在地,满嘴是血,叶张氏自是有几分不满,“大姑娘的脾气可真是大啊,教训人都教训到自己妹妹的院子里来了。”
叶云水早已习惯了叶张氏这种挑衅,丝毫未有恼怒之意,“母亲此话倒是冤枉我了。”
“还冤枉你了?不是来瞧二姑娘的么?却是打上了二姑娘贴身婢女,这是打谁的脸呢?”叶张氏让丫鬟们扶柳月起来,“带她先下去梳洗梳洗,大过年的弄这种响动被老太太知道还不大怒!”
叶云水知叶张氏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倒是不在意,让巧云、巧莲退了后,叶云水则上前两步,“母亲,女儿有话单独跟您谈。”
叶张氏冷着脸,“有话你就说吧。”
瞧着叶云水看着王婆子和锦绣不开口,叶张氏才不耐地将她二人打发远些。
“母亲可知我为何责罚柳月?”叶云水问道。
叶张氏倒是冷笑,“这话倒是问得蹊跷。”
“柳月今儿传话,说是上卿府来人是询问母亲张公子和huáng公子被打残的事,是否与府上有关。”
叶云水的话音一落,叶张氏的心里就一凛,嘴上半合了两下却是咽了回去,再看叶云水的脸色就有些拿捏不准了。
叶云水得知叶张氏已是往她所引着的方向想,便是继续言道:“这种话柳月却传了妹妹耳朵里,而且是事无巨细,倒是把妹妹给吓着了,母亲说我该不该罚她?”
看着叶云水那直bī的目光,叶张氏的脸上露出几分狰狞狠厉的神色,侧目回头瞧了在远处的柳月,心中自是恨不得揉碎了她!
叶云水才不管叶张氏如何想,只是径自说道:“这话本就不该是一个奴婢说的,即便是无意中知道,也不该跟自己主子说,妹妹还是未许亲出阁的姑娘家,听这些个血腥的事,还能不吓坏了么?女儿责罚了柳月,便是怨她多嘴,不守奴婢本分,坏了母亲的规矩。”
叶张氏虽然不qíng愿,却也不得不往深里想,她早就怀疑当日叶云水和叶倩如出事的真正原因,再加上今日上卿府来说张宏和huáng智德两个人全都成了废人,叶张氏也往叶云水身上想过,可如今再一联想到叶倩如的身上……一股从头到脚的寒意窜入,她的头皮都吓得发麻,连说话都带了几分颤抖,“你做的对!这样多嘴的奴婢如若不严加惩治,早晚要坏了府中的名声!”
“能有母亲这话,云水便放心了。”叶云水脸上那似笑非笑的模样让叶张氏心里就像是有一面鼓一样,敲得她满是惶恐不安。
叶云水就是要给叶张氏似明非明的感觉,让她自己吓唬她自己!
此间事了,叶云水也不想多待,“这事关乎到叶府的名声,还是应由母亲处理为好,女儿便先回去了。”
叶张氏此时也不想多话只是摆了摆手,叶云水便带着巧云和巧莲二人走了。
主仆三人往回走,到临近院子时边让小轿停了,叶云水想走一走,巧云和巧莲自是侍奉左右。
“你们可是觉得我今日对柳月太狠了?”叶云水似是无目的地问,她瞧着柳月今日那模样心里也是不忍,可是她却qiáng硬着让自己狠下心来,如若她不狠心,柳月定会得寸进尺,那时的她便被动了,或许会因此牵连出许多事,所以她不能不狠。
巧云瞧了一眼巧莲,径自回答道:“奴婢不敢妄加评论大姑娘的作为,但奴婢认为此举没有错。”
“说说你的理由。”叶云水瞧着巧云,巧云和巧莲二人,似是巧云更有主意一些。
巧云道:“奴婢以为,柳月最大的错误便是对自己主子的不忠。”
叶云水扭头看向巧莲,“你呢?如何认为?”
巧莲想了想,“柳月不喜二姑娘这主子想要更好的差事这只算是私心,奴婢认为她错在太自以为是了。”
叶云水笑了,“你们说的都有道理,却不是根本,其实柳月的错就在于她找错了人。”
巧云和巧莲似是询问地看向她,叶云水也没卖这个关子,“她不应找我,而是应找老太太。”
巧云和巧莲虽然有些懵懂却也隐隐有些明白,叶云水索xing就解释个透,“这个家唯有老太太是真把叶家的体面和名声放在心里的,瞧着我把跟自己多年的chūn月许了好亲事,把小芳提了大丫鬟,那是因为她们对我忠心,对我好,并不代表我对谁都善良,烂好人、烂好心的下场通常都是很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