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中岳眉头紧锁,却故作惊愕上前言道:“难不成叔父不信任本宫?以为本宫会蒙骗你不成?本宫终归乃是大月国的太子,这等事怎会作假。”
“那就请太子殿下拿出军令,老臣不以太子殿下作假,太子殿下也莫以此事为难老臣。”祁华震丝毫不让,更是针锋相对,祁华坤在一旁沉了片刻,略有犹豫,可祁家的话事人乃长兄祁华震,他则没有cha嘴。
祁红利与祁红光二人此时在一旁不声不响,但祁红利一直在盯着秦中岳的一举一动……
秦中岳冷哼拂袖,故作无奈言道:“那等重要之物本宫自不会带在身上,还在‘延庆宫’中,太后疼惜本宫,叮嘱本宫的话本宫不愿多说,可惜叔父如此僵持,实在让本宫心寒心冷,尔等以为本宫掌此军权会对祁家不利,殊不知这是太后在让本宫护佐祁家,罢了罢了,叔父等人前来涅粱也好生待上些时日,自会禀明父皇再下旨允你等歇在宫中,宫外事杂事乱,不去也罢,难免会有那些腌臜小人挑拨是非,还望叔父莫信他人狂言乱语。”
痛说太后疼爱,又提护佐祁家,然后说出别往宫外去听谗言蜚语,这无非是在给祁家人下禁令。
如若是寻常官员也便罢了,可这祁华震哪里听他这副闲言?
“太子言之有理,只是再请旨留此也不妥,南方自有要事在等老臣几人回去处置,吾等这就去与皇上辞行,即刻离开涅粱。”祁华震说完此话,拱手便走,秦中岳倒是有些愣了,看着祁红光、祁红利跟随其后,唯独祁华坤慢上几步,也朝着秦中岳拱了拱手才跟随而行。
跺脚撒气,秦中岳只觉这祁华震个老匹夫实在难缠,简直是软硬不吃,他还能有何办法!
那祁华坤兴许无他这般qiáng硬可却是说话不算,否则临行之时也不会还对他拱手行礼。
秦中岳心里忽然蹦出一个念头,咬牙笃定,祁华震这个老东西一定要除掉!
祁家人在临行至明启帝宫宴之前,则先到一旁的侧殿休歇。
祁华坤依旧在对刚刚之事有些犹豫不决地皱了眉,上前道:“大哥,那总军令牌或许真在太子手中?”
祁华震脑袋摇得如拨làng鼓一般,笃定言道:“绝不可能!如若未推测错,应该在秦穆戎那小子手上,可惜他却迟迟不见!不知在搞什么名堂,难不成也如他老子那般愚忠?”
“父亲,不如宫宴之时,我与二叔去一趟庄亲王府,当面见一见他,也算是没白来涅粱一趟,纵使不提总军令牌一事,起码在这涅粱城也得有个人传信照应,今时不比往日,不能因意气用事而坏大局。”
祁红利在一旁正色直言,祁华震冷哼一声,却也无可奈何,只得道:“那你们便去,留下红光在此陪我便是,不过不许向庄亲王低头,更要问问那小子为何屡屡不肯相见,也跟他老子一样变耗子硬胆了不成?!”
祁红利自没再多言,只拱了拱手,与祁华坤使了个眼色,二人便往宫外而行。
祁华坤二人行至宫门之处,便看到一个小太监匆匆往回赶去,祁红利轻扬嘴角淡笑,轻言道:“看来这就有人跟上咱们了。”
祁华坤回头看了看,略有感慨言道:“终归这太子登基是早晚之事,瞧瞧这几日,除却太子之外,并无一位郡王皇子露面,这还有何可言?红利,你还是要多劝劝你父亲,咱们祁家自保、传代是必须成事,可他无论见皇上还是见太子,还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太后不在了,以往的那些功绩,谁还记得?”
“二叔所言有理,可父亲这一辈子都从未低头,恐怕是不会改变,二叔也别忘记,咱们祁家在南方自在惯了,逢人待物都能拿几分气度,可来这涅粱城,你还未看出?一个人都长了八个心眼儿,该笑可笑,可该硬就软不得,否则今儿还不被那蒙人的给哄骗得连哭都找不到地界?”
祁红利如此之言,让祁华坤叹气摇头,“吾等都乃粗夫猛将,这股子狭隘事想想都觉头疼。”
“那二叔便听侄儿的,可行?”祁红利这话并非是请求,而似是命令,祁华坤只得点了点头,继续驾马前行。
秦穆戎得知祁家人到此时并没有太过意外,倒是回头看着叶云水露出果然如此的笑意。
叶云水也没耽搁,直接吩咐丫鬟婆子们去收拾妥当屋子,更派人去知唤庄亲王爷一声,带着小家伙儿们换了衣裳后则随秦穆戎到门口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