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出明启帝来压庄亲王爷?
如若是以往,兴许庄亲王爷会思忖思忖,可如今,他确是半点儿犹豫都没有,直接出言骂道:“放屁,老子哪听着你父皇的旨意?你可拿来给本王瞧瞧?追什么祁家人,我看你是在追那南边的军权,回去告诉你父皇,祁家人没追上那些刺客,又害怕再出意外,已经连着祁华震全都回南方去了!”
秦中岳被庄亲王爷如此铿言吓了一跳,却也忍不住心头焦急道:“那祁华震一身的重伤怎能回得去?这不是胡闹吗?如若真出了意外,这过错还不得归到父皇的身上?皇叔,您这做得可实在太鲁莽了!”
“赖到你父皇身上?难不成,这刺客是宫里头派出来的?”庄亲王爷如此冷言赤目相瞪,却让秦中岳心头一凉!
秦中岳这话语说得实在有错,却也无错。
单纯刺客刺杀,的确与皇宫无关,难道庄亲王爷不知祁华震中了毒?
如此思忖,秦中岳则带着一股审度地直视叶云水,如若庄亲王爷得知,也是此女告诫,这二人到底是真不知还是在故意唬他?
叶云水一脸淡然,反倒是直直地看着秦中岳,口中言道:“臣妾给太子殿下请安,没容臣妾上前探脉,祁家人便已经离去,臣妾无可奉告祁大人的伤势,太子殿下莫怪。”
说完此话,叶云水的脸上还故意涌起一股不忿……
秦中岳略有疑惑,难不成这祁家怀疑上了庄亲王府?
未等想明白,庄亲王爷则在一旁冷哼一声,拍桌怒道:“祁华震个老东西,老子都亲自赶来救他,居然还不识好歹,说是老子害他,死就死,死他奶奶个纂儿!老子也不管了,气得浑身哆嗦,待老子歇歇再动弹!”
一摆手,庄亲王爷便喘着粗气,叶云水立马上前安抚,和蔼言道:“王爷,您又动气了,这可气不得!您可最烦吃那苦药汤子,难不成想再吃几碗?这事不能总依着您的心思办,您已经是仁至义尽,那些个腌臜人把您往坏处想,那是他们心眼子歪,旁人都说眼邪心不正,不是不报时辰未到,您还是好好地养身子,等着看那些人的笑话好了!”
“说的对,本王就是太心软,总顾念着亲qíng,孰料都他妈的不是东西,瞎了眼的白眼láng!”庄亲王爷骂完此句却还扫了秦中岳一眼。
叶云水接话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也难怪人家往歪处想,就是有的人心思狭隘,鼠肚jī肠,不能如您一般宽宏大量,您又何必跟这样的人生气?没道理!”
“对,本王如今就爱听你说话,说的人心坎儿里都舒坦。”庄亲王爷点头赞喝,口中还吃着茶,叶云水为老爷子捏着手臂、肩膀,却好似秦中岳根本不在一般。
这话虽是骂着旁人,可半句不提祁家,秦中岳抽抽着嘴,心里头像是有蚂蚁在抓,总觉得这庄亲王爷和叶云水是在骂他!
祁华震与庄亲王爷之间的恩怨,秦中岳也如实知晓,当初因为军权之事闹得不可开jiāo,这也是朝堂至今都仍旧屡屡提起的一件重事。
难不成真是祁华震不信庄亲王爷这老东西?
秦中岳虽有些迟疑,可依旧到门口吩咐贴身太监道:“派人去追,一定要追上,然后迅速回来报我!”
太监领命,则匆匆而去,秦中岳回来倒是沉了心,坐在一旁,似是随意问道:“二弟也不在?这是去哪儿了?”
“你倒是很关心他。”庄亲王爷挡了一句,也不答他的话,可那冷哼瞪眼的模样却让秦中岳不敢再问,坐在此地,看着庄亲王爷与叶云水一唱一和地对话,他是实在一秒如一日地难熬,可却又想等着太监前来回禀事,亦或可在庄亲王爷这里发现点儿什么。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庄亲王爷倒是躺在座椅上半眯着眼,叶云水坐在一旁看着花儿收拾营帐内的棉纱。
没多大会儿工夫,秦穆戎从外归来,眼见秦中岳在此,他也没露出惊诧之色,好似早知如此,上前点头算是行过礼,而后与庄亲王爷言道:“可是歇够了?歇够了就回,我已经进宫向皇上将今日之事全都禀明,皇上让你莫对此事太过揪心,好生地养身子。”
秦穆戎这话说出,可让秦中岳瞪大了眼!
他本以为秦穆戎是去送祁家人,可孰料他却是进了宫?难不成他来之时,秦穆戎却与他擦肩而过?
“本宫从宫中来此,为何未遇上二弟?”秦中岳忍不住直言相问,秦穆戎则道:“不信?那就去问问你派着守在庄亲王府门口的那两个小太监,跟我都跟到了皇宫,索xing就被皇上留在那里问话了,估计这会儿……也该问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