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了衣襟,却还不敢坐下,秦中岳只得扶着椅子站在一旁,那一副模样着实好笑。
十四郡王与孩子们也都在此,叶云水让嬷嬷们悄声地将其都带走,她亲自给秦中岳倒了茶。
庄亲王爷带着一股审度之色,“本王的确很好,太子今日忽然来此,倒是让本王吃了一大惊,不知来此何事?”
“瞧皇叔说的,本宫来此自是探望皇叔,也是来看看皇弟……还有小侄子们。”
秦中岳说着不由得回了头,这才注意到十四郡王几个小家伙儿都被带走,僵持尴尬半分,随即又挤出了笑,“皇叔这些时日怎未进宫?父皇可一直都惦念着您。”
“惦念本王作甚?本王老胳膊老腿儿的,派不上用场了!”庄亲王爷虽如此之言,可那审度的目光却一直未离秦中岳的那双眼。
秦中岳连连摆手,“怎会如此?皇叔可乃这当朝最大的功臣,您这一身伤就是例证,莫说不用您再为国出征,哪怕是在朝堂之上咳嗽一声,那些官员们也得抖上一抖。”
说完此话,秦中岳脸上的笑容更多,而叶云水则在一旁奇怪地皱着眉,这上来便开始chuī捧,安的是什么心?
“有事说事,少在那里编排话来chuī捧本王,不受用。”庄亲王爷如此一句,却是让秦中岳怔愣片刻随即走近庄亲王爷身旁,思忖片刻才是言道:“由皇侄说一句不中听的话,父皇的身体已是年迈,这些时日开始思忖承位一事,三皇祖父要让二弟承皇族长之位,本宫甚是高兴,虽说之前有过波折,但都乃孩童年幼,如若二弟依旧记在心中,那本宫在此给您陪个不是?”
说罢,秦中岳便低头朝着秦穆戎行礼,秦穆戎也没躲开,反倒是这般受着。
秦中岳行了礼,站起身朝着秦穆戎笑了笑,随即又转身与庄亲王爷道:“故而这皇族长之位定能jiāo由二弟,可本宫更加疼爱小侄儿,倒是觉得这皇族长可否成一世袭之位?故而前来寻皇叔探讨一二。”
叶云水的眉头皱得更紧!
三皇祖父要将族长之位传给秦穆戎,而秦中岳却来说要提世袭之位?难不成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简直是绝不可能的事。
这“世袭”二字如若不是三皇祖父所提,那便是明启帝,如若不是此二人而真是这秦中岳,那便是他还有后话yù出!
叶云水心中的念头刚刚落地,秦穆戎则是接话道:“你想要什么?”
庄亲王爷似也这般心思,一齐看向秦中岳。
秦中岳憨笑一声,随即道:“本宫哪有什么可要的?皇位是本宫的,本宫自应承继下来,而三皇弟、五皇弟镇守北部,也着实的辛苦,本宫倒是觉得皇叔的身体不可再远赴西北,而二弟的族长一职恐也不能总西北、涅粱来回地折腾,不如……本宫再请一人助统西北可好?”
这话说得是轻巧,可明摆着是让庄亲王府jiāo西北军权!
拿一世袭皇族长的位子来换西北军权,这秦中岳还真是打算得jīng细!
可秦中岳的话音刚落,就听庄亲王爷咆哮怒吼,“放你娘了个屁!滚!”
这豁然咆哮让秦中岳怔愣,还yù上前劝解,谁知步子还没迈出,就被庄亲王爷狠踹一脚踢得秦中岳一屁股坐在地上!
本就是屁股有伤,这“吭铛”落地,秦中岳好似在地上弹起一般地跳了起来。
“皇叔,本宫这是好意!”
“滚!”
庄亲王爷再一声怒嚎,秦中岳的贴身侍卫忍不住地进了屋来,扶着秦中岳就赶紧往外跑。
“皇叔,你再考虑考虑,那族长之位世袭,世袭……啊!”
拐杖扔出,砸在秦中岳的腰上,秦中岳闷声一声,不敢再说半句,连忙钻进马车仓皇溜走。
庄亲王爷气得坐在椅子上连喘粗气,叶云水倒是笑了,上前拍着他的后背道:“王爷,何必呢?您早就知道他来此没好事。”
“混账东西,来跟老子要军权,他当老子的脑袋是死木疙瘩?”庄亲王爷冷哼地念叨,秦穆戎在一旁道:“如若是之前,你兴许还真有可能答应,世袭皇族长,这位子可不轻。”
庄亲王爷本yù回斥,却发现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叶云水在一旁劝慰道:“王爷,您也莫气,太子如今在宫中不得志,政事由肃郡王管辖,后宫之权又在文贵妃、德妃手中,如今的乐妃也算得上正当宠,他怎能不急?”